“我知你忧心袁风。”孟修云踱步到门窗前,细细查看外头是否有动静,将门窗关好。。
苏篱语塞,话虽如此,但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能要求孟修云一定要帮袁风。
“你不用太担心,他一时半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孟修云坐到了桌边,倒了两杯茶。自顾自啜了口茶宽慰道,“要解他的困境,需得釜底抽薪。”
苏篱一听有希望,跟着坐到了桌边,眼里满是期盼:“公子有法子?”
孟修云缓缓点头:“我也不是为着他,只是恰好罢了。四大世家这几个子弟,听闻于春风性情巨变后,都像变了个人。此事必定涉及五年前的事故。我先前同他们往来,他们虽不愿提及,也不会如此避讳。许是近来四大世家,尤其是陆家,又有变故,他们才会如此紧张。”
苏篱似懂非懂,耐心听孟修云讲完。
“我估摸着,传信邀我来的神秘人,恐怕是陆家人。他遇到了棘手之事,无法与我见面。”孟修云放下茶杯,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桌上叩了叩,“棘手之事的罪魁祸首,兴许就是真正的凶手。”
苏篱恍然大悟。如此便是了,先前自己便觉得,动用星观草,必定醉翁之意不在酒。现下明白了,众目睽睽下杀人,兴许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引起恐慌,让千机堂,让四大世家面上过不去。千机堂第一次大张旗鼓招募弟子,便出了事,传了出去,当真可大可小。眼下从袁风这条明线查不出什么,四大世家也不会将事情摆在明面上,那便看看神秘人这条暗线。
“公子想找到神秘人。”苏篱眼下未被情绪裹挟,心里头亮堂了许多,“可有用得上苏篱之处?”
孟修云闻言起身进了里屋。片刻后,他取了两个物件来,一个是惯常缚于信鸽鸽脚的小巧木筒,同木箸差不多粗细,手指长短。还有一个是看着平平无奇的小木盒。
“这便是当初神秘人用信鸽送来的。”孟修云将木筒给了苏篱。苏篱接过的那一瞬,微微发颤,心里立马浮现出类似机关的内部构造。
苏篱怔住了,如此小巧的玩意,内里居然有好几层。中间靠上部那层,便是常规用来放信纸的。但外层,还有底部,都可以再藏信纸,便是被截获,甚少有人会知道内里如此复杂。且底部的封层里,有顷刻间便能融化纸张的药液。
她装作不解,看着孟修云:“这木筒有问题?”
他用下巴指了指木筒的底部:“此处能打开,里面应有更多线索。”
“公子想让我帮着打开。”苏篱的语气颇为笃定。
孟修云打开木盒,里头有极细的几乎不可见的丝线,还有一柄极细的镊子,看材质像是兽骨制成。
苏篱试了试,将木筒底部的木盖小心掀开,确实见着了封层。她装作不知:“这内里是否有玄机?”
“确实。这封层的外壳,是个木制的极薄极扁的柱体,内里有能腐蚀纸张的药液,其中有一层特质的蜡将药液与外壳隔开。封层是嵌进木筒的。需用这骨镊子,将特质丝线从封层和木筒壁间的一侧间隙穿过,再从另一侧穿出。如此布置好几根,再往外拉丝线,使封层四平八稳地被拽出,方能不毁掉里头的线索。”
(红色线段是丝线。为了演示,放大了封层柱体同木筒壁之间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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