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别在这儿睡了,风多凉啊”,纪远微微的睁开眼,蓝天白云,就是太阳有些刺眼,短暂的适应了一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原来是钰薇。
“你还有心思睡,你爹正拿着家法到处找你呢,我看你回去咋交待”,钰薇用手上的书掸了掸石墩上的灰,然后一屁股坐上去没好气的说。
“有啥好交待的,不就是挨顿鞭子么,早适应了,还说什么家法,那玩意儿从我爹拿回家之后就只抽过我一个人,都快包浆了都”。纪远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衔在嘴上悠悠的说到。“你还说我呢,你这会儿不应该也在那学堂里读书么,怎么邵夫子眼里的可教的孺子也学会溜号了”。
“还不是你那一番高论把夫子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你跑的倒是快,夫子只能指着门大骂,朽木,朽木不可琢也,”钰薇佝着腰模仿夫子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就被人扶回去卧床休息了,我们也就先散了。”
陆纪远听见这话,终于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再拍了拍身上的土。对钰薇说到,“行了,没啥大事儿,你也赶紧回家去吧,你爹说你跟我学不着好,你可别跟着我当跟屁虫哈”。说罢,起身往城里走去。“谁稀的跟着你似的,我也就是刚好路过这儿碰到你了给你说一声”,钰薇拿刚刚用来垫屁股的书,忿忿的往反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往回去的方向走,没办法又只能远远的跟在纪远身后被迫当个跟屁虫。
进城后,纪远先把钰薇送回了家,然后悄悄的回到了书院的后院外,后院院墙边上有棵歪脖子树,这是纪远进出书院的专属通道。熟练的上树,翻墙,然后双脚稳稳的落在院内草地上。蹑手蹑脚的溜进后厢房边上,看见邵夫子躺在中庭的太师椅上,一手拿着杯子正在喝茶,旁边坐着是夫子的夫人。“怎么样了,这会儿气顺了没?”夫人问。
“不打紧,不打紧,被那小子气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邵夫子打着哈哈说到。
纪远看到邵夫子还好好的喝着茶,就悄悄的退了出去,“这老爷子看起来心理看起来还是很抗造嘛”,纪远心里想着。
这里有必要说一下,纪远读的这个私塾是梁州城最好的私塾,虽然只是私塾,但却比梁州其他所有的官学都要受欢迎,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私塾里面有着一群优秀的山长(老师的尊称),而这一群优秀的教育工作者能汇聚这里也是因为邵夫子个人在当地学界崇高的威望。
而私塾的教学范围不仅仅局限在儒学,还涉及书学,算学,律学等等方面。
有很多学生从这里走上了科举的道路,其中也不乏很多学生成功通过科举道路走上了仕途,其中就有纪远的哥哥。所以这所私塾在当地是有很高声誉的,这里的学子要么是掏大价钱进来的梁州城及附近州县的达官显贵子女,要么是邵夫子亲自挑选的可造之材。
“我看你还是被气的少了,那孩子都顶撞你多少回了,你这一大把年纪了,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不在学堂上捣乱,你管他干什么,说什么,他们纪家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夫人没好气的说到。
“嗨,跟那没啥关系,纪家也不是原来那样了,不存在什么怕不怕的。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那孩子的,很聪明而且善良,很多东西一点就透,但就是有时候一些想法和做法很是跳脱,不喜欢循规蹈矩,虽不至于说是离经叛道,但是也很是出人意料,你就说他今天跟我说的那些,抛开一些狂言不说,有些观点还是很有意思的,关键是我还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或者是解释”,夫子捋了捋胡须继续说到,“为人师者嘛,遇到可造之才,总会想着好好栽培,至少不能让他长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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