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田楷的军队恢复了体力,大战一触即发。
田楷没有昏头的去让轻骑兵强冲车阵,这种行为与自杀无异。
他对与自己一同镇守平原的单经笑道:
“袁谭无谋,以为可以结阵固守,但我若绕过车阵,攻其营寨,他又怎能坐视营寨被破,必然出阵相救,如此,我便可回身击之。
“若袁谭坐视营寨陷落,必定大伤士气。”
因为张郃虚设旗帜的关系,田楷误判了车阵中的兵力,大盾遮得严严实实,他是真的看不清楚车阵内到底有多少袁军,只能通过旗帜的数量来判断。
当然,在田楷的认知里,既然袁谭已经出营,怎么可能还会在营寨里留下重兵,况且车阵里的那面帅旗迎风飘扬,也让田楷确信袁谭就在车阵之中。
单经同样发现了袁军车阵的弱点:行动不便。
刘裕的却月阵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他所使用的是能够方轨徐行的车辆,眼看着晋军一步步接近洛阳,北魏将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强攻。
但袁谭在短时间内,哪里去打造这样的车辆。
“既如此,经愿率步卒攻营,还请田兄下令!”
单经请战道,他是公孙瓒任命的兖州刺史,与田楷平级,只不过如今兖州被曹操占据,单经只得跟随田楷,一同镇守平原。
田楷正有此意,他颔首道:
“田某亲率骑卒,为单兄监视敌军车阵,单兄无需担心后顾之忧。”
二人议定,单经当即点齐步兵三千五百人,绕过车阵,向五里外的营寨杀去。
而田楷的骑卒则如他所言,留在战场,用以监视车阵中的袁军。
袁谭站在哨塔上,将敌军的动向瞧得一清二楚,他望见田楷的骑卒还在五里外一动不动的与车阵僵持,而敌军的步卒则朝着营寨杀奔而来,当即对辛评、郭图道:
“营防交给二位先生主持,待敌军靠近营寨,我当亲率骑卒,出营厮杀。”
辛评闻言,大惊失色:
“都督千金之躯,岂可轻身赴险。”
郭图也出言劝说袁谭派遣一名偏将领兵,不可亲自迎敌。
但袁谭自有主张,他举了袁绍的例子,大声道:
“界桥之战,家父为敌骑所困,却能不避弓矢,鼓舞将士奋战,今日我袁谭又岂可贪生怕死!”
说罢,袁谭看向哨塔下早已严阵以待的五百骑兵,喊道:
“诸君!我袁谭今日许诺,尔等纵使战死,也有袁家为你们养育子女,照料双亲,若能侥幸得胜,更有重赏!
“我且问你们,可愿与我一同奋战否!”
哨塔上发生的事情,早被这五百骑兵听得一清二楚,但将士们的反应却出乎袁谭的预料,只见众人面面相觑,居然第一时间没人表态响应。
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自黄巾之乱以来,关东不宁,直至如今诸侯混战,谁又真的会去考虑这些士兵的喜怒哀乐。
袁绍在巨马水折损了七八千人,但他愤怒的是丢了平原郡,至于死了这么多兵,再招募就是,练个一两年即可。
如今袁谭言之凿凿,不少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在确认无误后,欢呼声四起,有一人当即叫嚷起来:
“都督祖上四世三公,贵不可言,如今都督尚且不惧死,我等不过草芥,何惧之有!”
又有人喊道:
“兵事凶险,我等从军,本就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如今纵然战死,也有袁氏为我们照养家人,他们将来必定衣食无忧,诸君还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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