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除了树林偶尔传出几声鸦叫,一切都是寂静无声。

安定县衙静悄悄的,看门的差役正打着瞌睡,没精打采。

身为县令的李长远,平日喜静不喜动,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在县衙中,顺便也可以办个公。正因此,他也吃成个圆滚滚的胖子。

李长远本来已入睡,他此时睡眼惺忪,脸上很是不悦,任谁正熟睡时,却被吵醒,内心都会不高兴,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县令,安定一把手。

正当他恼怒时。

却见门开了,门开了,一个血人走了进来。他的衣服被鲜血浸透,血滴不断地从衣物上落下,一滴滴地溅在地上。

猛地惊醒!李长远肥胖的身躯灵巧无比,迅速从床上坐起,他睡意全无。大声喝道。

“是谁!你竟敢擅闯县衙!”

“大哥,是我,长空,别紧张。”血人说话了,他声音中带着沙哑。

听到是李长空声音,这才松下了心中紧绷的弦,他没好气道。

“二郎,你受伤了?大半夜的怎么弄成这幅鬼模样?”

“这是别人的血,我倒没有受伤。”李长空甩了甩衣裳,道:“倒是也没什么,我只是杀了几个人。”

听到杀人二字,床上的李长远皱眉,开始直起身来穿衣,他的身子很是肥胖,动作显得有几分笨拙。

他将信将疑道:“二郎,你这大半夜的,怕不是杀几个人这么简单吧。”

“你知道的,大哥为官,素来清正廉洁。”李长远故意咳嗽两声,强调道。

“放心吧,大哥,我还不知道你吗?我杀的都是恶人,不会乱杀好人的。”李长空先是打了预防针,然后又说道。

“我只是怕你明日受到惊吓,所以夜里特地前来,提前给你报个消息,打搅大哥你休息了。”

他这个二弟,一向性情跳脱,素来嫉恶如仇,身为大哥最为清楚。

李长空既然这样说了,那他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明日稍微处理一下便可。

听到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杀个人。

李长远停下穿到一半的衣服,又开始脱下,嘴里嘟囔着:“你大哥我平日公务繁忙,就别给添乱了,小事而已,我知道了,快走吧,你也早些歇息。”

李长空缓缓退出卧室,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李长远又突然直起头问道。“对了,二郎,你杀的是哪户人家?”

李长空答道:“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是周府一家十八口,还有今日去周府上参加宴会的宾客,被我率领家丁给杀完了,也就杀了三十来个人吧。”说罢,他便关上门,转身离去。

“哦,原来是周府。”说完,李长远在床上翻了个身,便继续呼呼大睡。

关上房门,李长空已经走了好远。

这时,突然听到大哥屋中,传出一声尖叫,穿透了整个县衙。

“什么!周府?”

“周府!”

……

整个县衙灯火通明,李长远再无半分睡意。

他的二弟,李长空他居然把整个周府全家杀光,还有来往的宾客也一个没留!

他哪来熊心豹胆?

李长远猛然觉得天旋地转,似有巨物劈面坍倒下来,一口气没上来,便要张开双臂,晕厥过去。

他再无睡意!

书房内,点着油灯,兄弟两人坐在太师椅上,四目相对。

李长远全无县尊风采,已是失了方寸,他抚掌叹息道:“二郎啊!你糊涂啊!你竟然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次,怕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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