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如洗,一轮孤月悬挂上空。
此时的周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模样。
周老爷看着准备酒宴饭菜的下人,却心中不安。
唤来管家,他面色凝重,抬头望向孤月,说道。
“近日我眼皮狂跳不止,心中总觉祸事将至,不知为何。”
商海沉浮半辈子,周老爷比一般人更相信命运、直觉,这类东西。他也为此躲过许多灾祸,说不清道不明。
有句俗话讲,人生不在于飞得多高,多远,关键是能平稳落地。周老爷年纪越大,性格也愈发多疑。
小心使得万年船,是他的人生至理。
“老爷,您日理万机,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玄学迷信,皆是人不可捉摸深思之事。”
“以我所想,必是近日,老爷牵挂公子之事,劳心伤神,操劳过度所至,这可当不得真。”管家在一旁解释。
自从公子受伤,俗话说七十古来稀,周老爷五十多岁的年纪,整日整夜难以入睡未睡,管家是一直看在眼中的。
他只觉得是老爷年纪大了,身体乏力而已。
但周老爷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为何,希望只是如你所言吧。”
“老爷,府上客人这会儿,已经开始到来,我先去迎接了。”
周老爷点点头,让管家离去了。
……
周府此次邀请的宾客,都是安定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地主、豪绅、商人,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在这安定县城,都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如同往常,管家依旧站在周府门口,接待到来的宾客,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
他不时指挥下人,去帮忙搬挪礼品,呼来喝去,神情严厉无比;不时又亲自走下台阶,接待前来的贵客,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府门口,一商人向一旁客人打招呼:“张兄,没想到你今晚也来了?”
“陈兄,今晚无事,周老爷设宴,索性就来叨扰了。”那穿着华丽之人见到是熟人,立刻也回礼。
商人心中疑惑,就问道。“这周府前几日才设过寿宴,这才隔过几日?又要设宴,我倒是有些疑惑,张兄可知其中关节?”
“李兄有所不知,听闻周家公子遭遇流寇,身受重伤,近日伤势痊愈,周老爷,便设宴庆祝,图个喜气。”姓张的华袍男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但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周老爷做事...张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商人一双眼睛转动,狡猾无比。
两人相视一笑,联袂入府。
周老爷向来城府极深,以他的布局,今晚设宴,定不会只为李长空一人。
至于谢恩?这种话听听罢了,不能当真。
当今天下战乱,女真建国称帝,大明胜少败多,各地流民四起,律法约束大不如前,许多不安分的人,开始动了心思。
周老爷曾亲自调查,儿子遭遇流寇之地,推测当时情形,他惊讶发现这股流寇,似乎是有意在此等候。
并非是偶遇。
若是自己儿子遇害,那么纵使周府家大业大,也是无根之萍,百年之后,只能任人宰割。
周老爷顺着这条思路,想了很多,这也是他彻夜难眠的真正原因。
所以,这次设宴的本意,实际只是为震慑宵小,并不是为感谢什么救命之恩。
宾客纷至,礼物不断。
管家记性好得惊人,即便是黑暗中,他也能从走路的神态、步姿,一眼就认出李长空。
前些天,李长空医治完成后,伤势好转,周老爷大喜,周府赠了他近百两银子,于是就去新添了件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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