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缨这一夜睡得很沉。
凌姝墨第二天晨起去上朝的时候,也没让人叫他。
昨夜,她被时祈扶进房间里后,有个侍从装扮的男人也走了进来,时祈看了那男人一眼,就退出房间了。
凌姝墨和对方共度良宵的时候,都感到莫名其妙。楚长缨当时说的神神秘秘的,她还以为对方给自己准备了什么,闻所未闻的新奇东西。
结果就这?
凌姝墨表示,她对这个惊喜并不怎么感兴趣。
楚长缨长得虽然不丑吧,但也确实不漂亮。有自知之明,算是他一个莫大的优点,他大概是自卑于自己的长相,所以要推出去一个美人来代他侍寝。
凌姝墨从出宫门一直到皇宫太和殿,她一路上都在反思自己,她对于楚长缨容貌上的嫌弃,可能是太过不加掩饰了,所以打击的对方一蹶不振,嫁入东宫以来消沉了半个月,昨天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以喝酒的名义把她叫了过去。
凌姝墨想到这里,顿住了脚步,“时祈,你现在回东宫去,替孤给楚贵侍传一句话。容貌这东西是父母给的,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这也不是他的错,他其实不用这么耿耿于怀。
他除了这一点,比不上东宫的其他侍君,身上却也有许多旁人追马莫及的可取之处。人要学会和自己和解,千万不要钻牛角尖。
孤是真的挺喜欢他的,跟他谈天说地,比跟那些庸之俗粉待在一起有趣多了。孤以后也会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表达,不会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
时祈最开始还在点头,结果凌姝墨一开口,就宛若滚滚江水,绵延不绝,她记下来的速度,完全比不上凌姝墨说话的速度。
凌姝墨没有关注时祈的表情,她仍然在绞尽脑汁的,想要再想出更多安慰人的话术。
……
芙蓉殿。
一直到谢深跪在楚长缨面前辞行的时候,楚长缨才知道,谢深昨天并没有把那包水稻种子献给凌姝墨。
他坐在乌木七屏式扶手椅上,脸上的神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楚长缨直勾勾的盯着谢深那双,宛若秋池般剔透的眼睛,他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你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真是没想到,我居然碰上了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谢深,我都说了要给你安排个好去处,你偏是不答应,说什么要跟在我身边伺候一辈子,以此来还我对你的恩情。原来你根本不是想伺候我,你费尽心机的留在东宫里,眼睛盯着的却是太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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