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璃一回到土地庙,脸上仍挂着愤愤不平的神情。她嘴里不停嘟囔着山伢子的恶劣行为,抱怨声在寂静的庙宇中回荡:“那小鬼实在太过分了!吃了灵石不说,还敢对我耍花招!”她越说越气,握紧了手中的双剑,似乎恨不得再去抓住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好好教训一番。
吴立和柳月娥也忍不住附和起来,他们这几天在村子里听到的各种关于山伢子的传闻,让他们对这个小鬼的印象愈加糟糕。村民们纷纷说,山伢子总是喜欢恶作剧,不是偷偷捣毁别人辛苦种植的药草,就是在村民采摘天愈苔时故意搞破坏,甚至还会突然从树林里冒出来吓人,村里的老人和小孩都对他又恨又怕。
“这样的孩子,真该好好管教一番!”柳月娥皱着眉头说,她天生温和少怒,但想到山伢子的种种捣乱行为,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几分不满。
吴立则是捧着自己的剑,满脸苦涩地自嘲:“我堂堂筑基期修士,居然被一个孩子从手里挣脱,实在是丢脸。”他想起昨晚的情景,脸上隐隐泛起一阵尴尬的红色。
杨大眼却没有参与他们的抱怨,只是安静地倚靠在庙宇石台旁,手中酒葫芦轻轻一晃,耳边是酒液轻轻荡漾的声音。他抿了一口烈酒,眼神悠远而平静,目光穿过庙宇的门槛,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的太渊山,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深不可测的事情。
“杨师兄,你也觉得那个熊孩子古怪吧?”明璃见杨大眼不言语,有些急了,期待杨师兄能和他们站在同一阵营。她习惯性地认为,师兄也应该和她一样愤怒。
杨大眼微微一笑,终于开口:“确实是怪。”
明璃本以为杨大眼会和她一样,指责山伢子的恶劣行为,却没料到杨大眼的回答另有深意。
“一个凡人,居然能从筑基期剑修的手上挣脱,确实不寻常。”杨大眼抬起眼皮,淡淡说道,目光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吴立。那言外之意让吴立的脸瞬间涨红,他昨晚的失手,确实让人难以解释。
“还有,明璃,你也注意到了吧?那孩子踢翻你手中的药草时,你有什么感觉?”杨大眼没有责备的意思,语气依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深沉的意味。
明璃一愣,以为杨大眼是在暗示自己大意失察,被一个凡人戏弄。她急忙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当时确实有些松懈了,没想到一个孩子居然能这么快。”
“不是大意的问题。”杨大眼摇了摇头,语气沉稳,“那孩子的力量和速度,远远超出了常理。别忘了,我们这些修士,就算是普通的炼气期修士,力量与速度都远胜凡人。而那个山伢子,居然能轻易挣脱你们的束缚,甚至还能灵活地绕开攻击,这不正常。”
林青在一旁默默听着,点了点头:“确实,山伢子的表现让我想起一些奇闻。凡人,尤其是小孩,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的力量和速度?而且,他把灵石当作零嘴一样咬,这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怪异现象。”
吴立低声补充:“我昨晚确实大意了,但那孩子的力量和速度……的确和我们想象中的普通孩子不一样。”
柳月娥的眉头紧蹙,眼中露出深深的疑虑:“如果他不是普通的村民,那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还有,他和太渊山到底有什么联系?”
庙内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几名弟子都陷入了沉思。那个山伢子,看似顽皮、无害,但他的种种表现无不透露着某种异样,仿佛他背后隐藏着某个巨大的谜团。明璃虽然性格直爽,但也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沉默片刻后,小声说道:“难道那小鬼和山神有什么关系?”
杨大眼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依然投向远方,深邃的眼神中仿佛藏着未解的答案。正当几名弟子还在琢磨这些话时,杨大眼突然转头,对着庙外说道:“既然都来了,何必探头探脑的?进来吧。”
随着杨大眼的话音落下,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庙门后探出头来,正是那个让众人头疼不已的山伢子。他摸着脑袋,露出腼腆的笑容,慢慢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们会发现我。”
杨大眼微微一笑,指了指山伢子的手:“还打算继续吃吗?”
山伢子不慌不忙地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残缺的灵石,那块灵石被啃掉了大半,表面还带着孩子的牙印。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将灵石递上前:“吃饱了,剩下的先还给你。”
林青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灵石怎么能吃得这么痛快?凡人怎么可能消化灵石中的灵气?”
山伢子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喜欢吃这个,比你们那些干巴巴的干粮好吃多了。”
杨大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山伢子,语气随意道:“你是个有趣的小家伙,说说吧,你的那个凶叔叔,到底是谁?”
山伢子挠挠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后,他开口道:“那个凶巴巴的叔叔啊?哦,两个月前他进山了。”
几名弟子闻言,立刻精神一振,所有人都知道这几日他们一直在打探的,正是村中失踪的修士。明璃忍不住问道:“那他去山里做什么了?你见过他吗?”
山伢子得意地抬起头,仿佛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秘密:“当然见过,他问我怎么上山。我告诉他那些村民根本不敢深入山里,只有我知道山里的路。然后他就一个人进山了,再也没回来。”
“他为什么要问你?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他为什么不去找大人?”柳月娥疑惑地问道。
山伢子抬起小小的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因为我最熟悉太渊山啊!村里那些人都不敢走太远,他们只会在外围采些天愈苔,深处的路,只有我知道!”
林青目光一凝,似乎察觉到什么,沉声问道:“你一个小孩子,竟然能深入太渊山?那里面可是有妖兽和凶险,你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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