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宗门交流圆满结束,杨大眼也感到时机成熟,准备领着离火剑宗的弟子们启程归宗。这次合欢宗之行,众弟子们在剑道与镜修的奥妙中受益匪浅,许多人修行上有了新的感悟,尤其在合欢宗那特有的修炼环境下,颇有心得。然而,在这段时光中,程不识的情绪却始终低落。
自从在凤仙庵内丑态百出之后,程不识虽已从幻境中苏醒了几日,但羞愧与尴尬无时无刻不笼罩着他。每次他一踏出竹林小筑,便会听到合欢宗的女弟子们掩嘴轻笑,或是躲在一旁指指点点,低声窃窃私语。这些无形的目光与讥笑,像无数针刺一样让程不识心神不宁,他几乎不敢抬头看人,整日以身体虚弱为由躲在房中不出。
顾清烟对程不识的状况则心疼至极,整日陪伴左右,悉心照料。虽然她对程不识的鲁莽感到恼火,但她更无法忍受的是那些笑声与讥讽。顾清烟始终认为程不识之所以会遭遇这般困境,背后定然有杨大眼的“算计”。她心中对杨大眼充满了怨恨,却又无从发作,只能默默将这份怨念藏于心底。
归宗的日子终于到来,合欢宗上下特意设宴相送。欲海情花岛的山门外,瑶华仙子带着众多长老与弟子齐齐恭送,气氛隆重而庄严。众多合欢宗女弟子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临世,目送离火剑宗的飞舟徐徐升空。杨大眼以礼相拜,向瑶华仙子等人郑重道别,语气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瑶华仙子目送杨大眼登上飞舟,心中暗自满意。她看着这个曾护佑公孙幽盈姐妹千年的师侄,不禁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赞叹这年轻人果然有其师焚云的影子,沉稳而强大。
公孙幽盈姐妹却显得极为不舍,双双紧挽着杨大眼的手臂不肯松手,目光中满是依依难舍的情意。公孙幽柔声叮嘱道:“师兄,你可别忘了我们说的事。”
杨大眼轻笑,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伸手轻拍着她们的手背,柔声道:“大事当前,我自会记得。你们也别太过牵挂。”他话虽轻松,但话语中却透着几分真挚的关心。
听得他这话,公孙幽盈姐妹这才稍稍放心,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目送飞舟缓缓升空,载着杨大眼和众弟子向着远方的天际飞去。两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飞舟,眼眶微红,那份千年累积的深情在这一刻流露无遗。
归途·心绪难平
飞舟行驶在欲海上空,海面上升腾着缥缈的粉红色薄雾,仿佛轻纱随风舞动,令整个欲海景象如梦似幻。水中时不时可见灵兽的身影,它们或浮现水面、或迅速潜入海底,带着神秘的气息。偶尔,还能看见巨型的莲花般花瓣随波浮沉,仿佛是仙境中的奇观。四周山峦叠嶂,山脚环绕着雾气,若隐若现;山巅则高耸入云,宛若仙宫伫立在天地之间。
飞舟上的弟子们倚栏远眺,神情轻松愉快,他们为此次的交流所得满怀欣喜。然而,程不识却依旧闷闷不乐,整个人缩在角落里,面色沉郁。顾清烟始终陪伴在他身旁,温言细语,百般劝慰,却也无法消解他心中的羞耻与自卑。每次提及凤仙庵的经历,他都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拳,恨不得钻入地缝。
飞舟上的氛围轻松,明璃悄悄靠近杨大眼,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低声问道:“师兄,幽盈姐姐和你真的是道侣吗?她们看上去对你依赖得很呢。”
杨大眼轻笑了一声,望向远方的欲海,目光透着些许悠远与复杂。他举起酒葫芦畅饮一口,目光依旧放在那渐渐远去的粉色海雾之中,似乎在回想千年间的某些往事,却未多言,只是含笑不语,未曾正面回答明璃的问题。
明璃见状,也不再追问,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心中却对杨大眼的深邃与神秘多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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