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梁屿川,刚刚收拾洗漱完,想着要亲眼回去见证这一次很有信心的试验。

江栩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里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梁屿川闻言也是高兴,后知后觉地又觉得有点遗憾。

本想亲眼看了以后,也好向白筝描述那时的场景,也好弥补她的遗憾。

却没想到,忙活了这么许多日,他们俩,谁也没能先看到试验成功的那一天。

挂掉电话,梁屿川还是整理好心情,打算去给白筝报喜。

推开病房,却发现床上的人还在睡着。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却见到被被子盖住的半张脸,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一双秀眉紧紧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梁屿川意识到了不对劲,伸出手探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白筝?”

床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周边有人靠近,无力的抓住了梁屿川刚刚垂下来的手。

“妈,妈妈……”女孩迷糊的呓语传来,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

手心的温度滚烫,梁屿川又唤了几声,白筝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之中。

梁屿川慌乱地按了护士铃,又冲出去叫人。

白筝的体温已经飙到了三十九度。

国外并没有国内那样严格的查房制度,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烧了一夜,也没人知道。

梁屿川不敢想,若是自己不在,白筝会烧成什么模样……

又是一通兵荒马乱的检查、诊治,最后的结论是肺部感染引起的发烧。

白筝手背上昨日因为输液留下的青紫还未散去,今日便又扎上了针。

这次梁屿川坐在她的床边,片刻都不敢离去。

液体吊上,退烧的效果也没有那么明显,梁屿川又去买了毛巾、酒精,给她额头上放着降温的帕子,一遍一遍地用酒精擦拭她的手脚心。

就这样一直忙忙碌碌着,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巫郑过来送饭,白筝的温度才勉强降了一些。

巫郑先去了梁屿川的病房,发现没人,又才往前走了两步到白筝的病房。

果然如此,他心想着。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进门,梁屿川忙转过身来,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巫郑这才看到梁屿川脸上焦急与担忧的神色。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床上,发现白筝还睡着,额头上垫着毛巾,胳膊上扎着吊针。

“师父,白筝咋了?”巫郑压低声音问。

“发高烧了,肺部感染,烧了一晚上,差点出事了。”

梁屿川的声音里有深深的疲惫,巫郑再不敢打趣。

他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旁边的桌上,是他特意跑去后厨叫师傅帮忙做的营养餐。

“师父,你先吃饭吧,白筝这儿我看着,你吃完就好好回去休息下,你这也还大病初愈呢,不能再病倒了。”

梁屿川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他点点头,起身让巫郑坐到床边,自己走到了床尾的沙发上。

打开盒子,是食堂师傅特意做的一些清淡小菜和鸡汤,都是梁屿川往常最喜欢的口味。

但此刻他却毫无胃口。

为了不辜负巫郑的一片心意,他盛了碗鸡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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