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现如今分成两派,一主战二主和。主和派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公主没死不停地调查公主的行踪。

封续想起这天封续出门遇见伪装成走夫的士兵在暗自打探最近出现的陌生人。于是答应了郑奇婚事。

门外吹吹打打热闹非凡,封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小时候母后对着镜子给自己梳妆的场景历历在目,甚至和亲的时候也是母后为自己梳妆的,然而这次真的嫁为人妇时却连个道贺的人都没有。她不敢跟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为了逃避责任。两军交战兵力相当勇者胜,而我朝士兵闲散多年,如今能跟甸国的狼兵平分秋色靠的就是公主被敌国羞辱致死这一奋勇。或许,就这样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新娘子哟,怎么还没开脸呢。”姑婆跑进来咋咋呼呼地忙活。又是端水又是捻线的。

“开脸是什么?”封续不理解。

“开脸就是以为着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成熟女子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厅堂...”婆子絮絮叨叨,说着拿起线一头咬在嘴巴里一头分两搓攥在手上往封续的脸上来。

“诶,你这肌肤还真水灵呀。忍着点哈,咱女子呀都得经历这么一遭。”

“嘶”封续吃痛忍不住伸手推姑婆,但她哪是干农活惯了的姑婆的对手,封续拼尽全力姑婆还是纹丝不动。

“忍着点啊。”

...

房间传来的惨叫声被锣鼓声掩埋。

“他婶儿,你看吧,我就说这两人得点一点。没我啊,你这喜酒不知道得拖到猴年马月呢!”兰芳扬起下巴说道。

“是是是,多亏了他大伯母。您看什么时候帮意儿也催催呗!到时候...”

听到意儿兰芳马上黑了脸,假装没有听到郑母的话直直进门跟亲戚打招呼。

郑母也是脸色一阵青黄。回头对着郑意儿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郑意儿知道母亲的眼神含义,胆怯地低着头往自己房间去了。

待姑婆收拾完毕的封续不但光彩照人,而且楚楚可怜。

“好了,你看,多美呀!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呢。”姑婆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封续含着泪水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儿就来人请去拜堂。盖头并不是蚕丝做的,透不进来光。封续只得紧紧跟着姑婆的裙摆走。到了厅堂,出现两个身穿红袍的人,封续竟分不出来哪个是郑奇,只好跟着挨得近的那个往里走,听到笑声才知道自己站错了。

拜完堂一直在新房等到夜深才听到外面的觥筹声渐渐消退,便听到郑奇开门进来的声音。

“辛苦你了”郑奇掀开盖头,给封续倒了杯水。

封续自小就学习各种礼仪,每天都是这么要求自己的,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只是在郑家这段时间为了隐藏身份学着放松学着散漫,身体竟真的有点吃不消这一整天绷着。

“谢谢”接过郑奇的水,封续正准备喝“砰”门被从外面挤坏掉,四个男子摔倒在地。

“嘿嘿,我们给你闹洞房啊。”最先跌倒的开口说着。

“原来是表兄啊。”郑奇急忙拉起莫隶。

之后几兄弟便在新房喝酒,从小时候一起尿尿说到谁见过的娘子最漂亮。封续实在顶不住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次日一早天未亮郑奇忙着着装。

“这么早就要出去吗?”封续咪蒙眼睛问道

“大先生柳知行今日开门选生,我想...”看着封续暗下去的眼光郑奇又松了动作,坐到封续身边“娘子,柳先生是难得没有贫贱之见的大先生,曾给皇子授课。因为公主之事被贬出宫,估计不会有人去先生的门长。”

“我知道”封续想起柳先生之前对自己的教诲,“柳先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不畏权势,直言上谏。夫君您去吧,不必拘泥于俗礼。”

“我知娘子是懂得大义之人。待我回来定好好陪娘子。”

封续看着郑奇离去关上的门,又一次询问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嫂子,娘叫你起来了。”意儿敲门。

“知道了。”

封续急忙梳洗了来前厅。

“父亲、母亲”封续行礼。

“阿奇呢?”郑父问道。

“父亲,阿奇一早就出门去拜会柳先生了。”

“男子汉是要以大业为重。”郑父欣慰。

“哼,刚过门就管不住自己夫君。”郑母认为娶妻就是要照顾好夫君,让丈夫多在家少出去沾惹是非。

虽然郑母多不满,但是一早的奉茶还是顺利结束了。

郑奇一去就是三个月不见人影。封续跟随郑家人一起早出晚归劳作,一开始农活虽然辛苦,但是胜在踏实。封续也做得乐滋滋的。但是每当士兵骑马传来前线战报的时候封续会凝神思索。这时郑母就说封续偷懒。

这天封续收了工在自己房间小憩。

“真是吃饱了没事撑得”郑母骂骂咧咧。

封续本不想理会,奈何骂声越来越大,封续只得起身。

“这是怎么了?”封续询问道。

“老娘累死累活的,这死丫头倒好,在家里呼呼大睡,烧个饭都能睡着,这火差点都把家烧没了。”郑母说着。

郑意儿跪在地上哭唧唧的。

“意儿先起来”封续去拉郑意儿,但是郑意儿不肯起来。

“母亲,意儿也是太累了才会睡着。现在还好没造成什么损失,只要人没事就好。”

“你说得倒是轻松,感情不是你一点一滴积攒的你就不心疼是吧?我可瞧见了,那天进城逛街看见那个小乞丐你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你是土豪乡绅呐?...”郑母说个不停,封续感觉头晕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调整。

“嘿,这没说几句你还装上了。”郑母喋喋不休。

“娘,别说了,都是我的错。”郑意儿拉着郑母。

“我还没说你呐。你个赔钱货。枉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呀,你倒好,转头就跟别的男人跑,还被人抛弃。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封续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闭嘴!”封续揉了揉眉心“听着,郑意儿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如果不是你老是逼着意儿去做各种粗活,明明她来月信扛不起那么重的粮袋你还骂她偷懒,明明是个闺阁姑娘还要被你赶着像个奶妈样儿去照看你娘家侄儿,明明是你偷懒去看猴戏还骂意儿没做出活儿,这一切都是你逼着意儿,估计从小你就是把意儿看做是个赔钱货,所以她才会遇到一点儿甜言蜜语就跟男人跑,只可惜所托非人,那人卷了钱财就留下意儿一人,要是遇到胆儿大点的估计意儿现在也不能完好地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庆幸吧!”

郑母见平时骂不还口的封续现在这气势一口气说这一大串顿时被怔住了。

封续看着她们发愣的摸样一下子惊醒,又恢复了往日软弱的性情,拉着郑母说道“您看现在意儿不是好好地嘛。我们意儿人又勤快,长得还清秀,不怕没有好郎君。这左右不过是只烧了伙房,那伙房本就破旧该重新修葺了。母亲觉得呢?”

“那就依你吧。”郑母脸上红一道青一道不知道说什么了。看见意儿跟个小猫一样缩在一旁又起了爱女之心,伸手抱着意儿,母女两个将压抑了几个月的情感宣泄出来。

封续看着她们两个抱在一起,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后。

夜深,封续在小院里看着高悬的明月,颐和宫的观月台最是赏月的好地方,不知道母后能看到这个大圆月吗?会知道我也在看着吗?封续给自己倒上酒。

“吱”门被推了一下没推开。

“谁?”

“是我,娘子”郑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阿奇”

封续急忙开了门。

“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

“我..”郑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进来再说吧!”

封续给郑奇煮了面。郑奇梳洗后吃了面。

“娘子,你辛苦了。”看着封续本白嫩的双手如今满是茧子和伤痕,郑奇愧疚地说。

“我没事。”封续掩了手“对了,你不是说去柳先生的门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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