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门。门计划。“好吧。去中央研究所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罗兰打了个哈欠：“那么晚安。明天继续早起……”
他很快就没动静了。楚渊闭上眼睛，注视着眼前这片完全无光的黑暗。这个时候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丝安心：罗兰和他背后的组织看起来并不坏。更何况……他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值得算计的吧？
想着想着，他逐渐睡了过去。
————
火焰。
楚渊看到了火焰。他站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眼前唯一的光源是不远处的一堆篝火。那篝火旁还有一截倒下的树干，似乎在欢迎他前去就坐。
这个场景有些眼熟……他还在想着，腿却自作主张，向着火堆的方向迈步前进。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里。那堆火看上去是如此温暖诱人，让他忍不住想到旁边放个烤肉架，串上切好的五花肉，看着肉在火上发出滋滋响声，然后撒上盐和辣椒粉……
他猛然反应过来：无论自己怎么走，都无法接近那堆火。
————
“天亮了！早上好。”
罗兰的声音在他耳畔吵闹，把他拉离了触手可及的五花肉。楚渊睁开眼，看到罗兰已经收拾好了被褥，正在整理背包。他继续躺了一会，说：“我梦见了烤肉。”
“这么快就吃腻登山食物了吗？”
“不是有没有吃腻的问题……我确实好久没吃烤肉了。”
“这个烹饪起来很简单。解决一下调料和肉的问题就行。我觉得会有机会的。”罗兰说着，把包背了起来，“我好了，我先去厨房了。你快点哦。”
他出门去了。楚渊又默数了六十秒，才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被窝进到寒冷的空气里。他们昨天是和衣睡下的，并不需要换衣服，所以他只是简单拍了拍自己，把被子叠好，拿上包就出去了。
早饭还是没什么变化。吃完饭、告别了伊丽斯，他们再度离开了这栋建筑。依旧是在桐谷的带领下，他们步行经过了好几个街区，来到了一个以大卖场为主体的小型购物中心。桐谷说这个地方就是他们当年搭乘地铁抵达的终点。除去地铁站，这里还有地下停车场，所以或许还有几辆能用的车……
……或许就是或许，没法变成确实。他们在空荡的地下停车场里转了好一会，发现的车要么打不开车门，要么轮胎瘪了，总之根本没办法跑起来。
最后桐谷将他们带到了一道玻璃门前。门后是一条地下商业街，稍远一点的地方能看到另一个入口，上面挂着通往地铁的标识。
“没办法了……去碰碰运气吧？”
走进去之后，他们看到除了往地铁的通道，还有往更远处的通道，两侧有一些店铺，不过都关着门，处于卷帘门放下来的状态。于是他们径直往地铁站里走去了。这里同样异常昏暗，只有一些应急灯在工作。
走着走着，罗兰突然站住了脚步，做了个停止手势。
“……有奇怪的臭味。”他低声说。
罗兰的警告让所有人都站在了原地，警惕起来。楚渊微微抬起头，开始嗅闻空气里的味道。那似乎是一种腐肉的气味。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划过所有人的耳膜。楚渊猛然扭头，正看到通往商业街的卷帘门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紧接着是嘶吼声。黑暗里，有几点绿色的荧光亮了起来。一个黑影从某处冲出，笔直地撞向走在最前面的罗兰，后者一惊，往后一跃，避开了撞击。
它停了下来，摇摇晃晃地站住了。它的头部对着来人，发出威胁的低吼。那是一具活动的、肿胀发黑的尸体，甚至有一部分已经腐烂了，但它的声带依然能发出嘶哑的吼叫。
罗兰迅速拔出了剑，对着它挥砍了过去，干脆利落地斩下了一条手臂。楚渊在最初的惊吓之后也掏出了枪，对准怪物的方向扣下了扳机。一点光亮从枪口跃出，精准地击中了尸体的头部。腥臭的脓液自那里爆裂开来，但在罗兰身前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下了。
“哇……！”罗兰像一只见到酸黄瓜的猫一样往后退了好几步，“拜托下次打爆之前提醒我一下！”
“情况紧急嘛，抱歉。”
感谢自动瞄准……楚渊半口气还没松完，就看到又一具活尸从黑暗里爬上了站台。他还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在站台下的轨道那儿晃动。看来这里是一个活尸窝点。
桐谷待在入口附近没有动，看起来那些尸体把他吓得不轻。楚渊再度举起枪，打算对剩下的尸体如法炮制——
他又听到了声音。那是一种熟悉的，隆隆的，低沉的巨响……它在逐渐变大，由远及近……
“远离站台！有车过来了！”楚渊扭头大喊。罗兰一听，飞起一脚把刚爬上来的活尸踹下站台，接着迅速退到了安全线以外。
……然后，光自远处而来。在他们面前，一列地铁穿越隧道，冲破尘封的黑暗与死寂，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而来。列车银白的躯干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它依然是拥有足够力量的庞然大物。它在站台旁停下了。车门缓缓打开，车厢内壁灯亮起，那里空无一人。
一个甜美的女声从车厢内传出：“列车到站，请各位乘客有序登车。”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