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回二十多年前,王仲明带着他奄奄一息的
父亲王福佑走西口回来的时候,举步维艰。在王月华
和成医生的精心照料下,王福佑才得以活着回去,见
了妻子最后一面。
就在王仲明母亲殉情的第二天,同安堂里的成羽
诚与王月华正商量着要办结婚的事。忽然来了一个花
枝招展的女人,摇着扇子,一手搭在成羽诚的肩膀上
,手腕上的玉镯明晃晃的露在外边:“羽诚哥哥,你
给我买的这个镯子我不喜欢,给我重新换一个吧。”
“我,我不认识你,不认识......”成羽诚吓
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他躲一步,那个女子撵一步,妖
声妖气的在喊:“羽诚哥哥,羽诚哥哥......”
王月华亲眼看见这样的情景,拿起算盘朝成羽诚
砸了过去:“好啊,你背着我暗地里勾三搭四已多时
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没有......没有......”成羽诚无法解释
,只能说没有。那个女子趁王月华和成羽诚争吵的时
候,摇着扇子,扭着屁股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没有,哄鬼呢?让谁信呢?”王月华把自己
亲手做给成羽诚的新婚礼服扔在地上,哭着离开了同
安堂。
紧挨着同安堂徐家粮铺的徐正礼,在东街头路口
王月华的必经之路上,撒了一些抹了油的高粱杆,切
成一截一截的。
王月华伤心欲绝的时候,高一脚低一脚的走过来
,不小心踩在高粱杆上滑了一跤,正好与徐正礼相遇
,然后便失去知觉。
徐正礼把王月华抱回自家的宅子里,当王月华第
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和徐正礼睡在一起了。王月
华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惊魂难定,惶恐难安
,欲哭无泪......
为了得到王月华,徐正礼无所不用其极,他曾经
多次向王月华示爱,怎奈王月华心有所属,不为所动
。今天,她没有逃出徐正礼的魔掌,她哭着,想着,
自己怎么就如此的苟且于他人了呢?
王月华哭过之后决定要走,徐正礼跪下挽留:“
我先小人后君子,就这么一回,以后以后,你看我以
后。我以后一辈子只为你活着,不会像成羽诚那样,
那么花心,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吃着锅里的,
又想着坡里的......我不是他那样的人,我喜欢你
,我的眼里只能看见你......”
在徐正礼痛哭流涕的挽留下,王月华觉得自己犹
如残花败柳一般,没有脸面再去面对成羽诚。覆水难
收,已成定局,她心如死灰,寂然无声的留在徐家。
隔了两日,成羽诚打听到王月华的去向,来到徐
家,想找回他的未婚妻。而徐正礼信誓旦旦的宣称:
“王月华是我的新娘,我们已经拜了天地。”
王月华已经失身于徐正礼,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她心想,成大哥不是藏污纳垢之人,而自己不干不净
的,配不上成羽诚。
在成羽诚面前,王月华这一回做好了决定,不能
拖拖拉拉,要一次断的彻底。于是,她说了心口不一
的话:“你负我一次,我也负你一次,从此我们互不
相欠。成大哥请回吧,我的确是徐正礼的新娘了,以
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听到这样的话,成羽诚犹如晴天霹雳,他当面告
诉王月华:“我和徐正礼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邻居,就
他......狗屎一堆,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而你却偏
偏不信任我,居然就成了他的新娘......我要让你
知道什么是后悔,等你后悔的时候,连哭的地方也没
有......”
徐正礼不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他心里乐,嘴上
也不饶人:“在我眼里你才是狗屎,狗屎的狗屎,半
文不值。”
年轻气盛的成羽诚,以为王月华是主动投怀送抱
的。他不屑与徐正礼争吵,给王月华留下狠话,负气
而走。
王月华有苦难言,看着成羽诚远去的背影,哭得
泪水涟涟:“从此,不会有从前了。”
“月华,你看以后,以后我对你好,你能看得见
。”徐正礼还没有获得王月华的芳心,他卖乖弄巧,
小心翼翼的讨好着,用一句以后,把他的小人之心演
义的犹如雕虫小技一般。
以后的半年,徐正礼对王月华百依百顺。半年之
后,他和她正式举办了婚礼。
而成羽诚医生纵然能妙手回春,也治不了自己的
情伤,他大病一场之后,去了前峰山。那时,正值王
仲明父母双亡,他们互相安慰,互相疗伤,走出了人
生的最低谷。
王月华并不知道,自己从同安堂走后与徐正礼的
巧遇,是天大的阴谋。她在高粱杆上滑倒的时候,徐
正礼假装关心,趁机给她下了迷药。
而在同安堂里挑拨离间的那个女子,其实是徐正
礼雇的。当时说好挑散了王月华与成羽诚给十块银元
。而事后徐正礼把十块大洋分成三次给,每次给了三
块,剩下的一块以各种理由拒不履约,拖拖拉拉过了
两年多。
当王月华怀着身孕临产的时候,曾经在同安堂里
挑拨离间的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摇着扇子哼着歌来
到徐家。她诡异的笑了笑问:“徐正礼,你可知道本
姑娘来你家的目的?”
徐正礼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找上门来,他慌慌张张
的拿出一块银元:“给你,给你,两不相欠,拿了银
子赶紧走。”
那个女子用扇子接住银元,又慢慢的将扇子倾斜
了一下,银子掉到地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今天,
本姑娘不是为钱而来。你我说好的挑散了王月华和成
羽诚,你得给我十块银元。我完成了你的任务,可你
克扣了我的一块银子,只给了九块......今天,我
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一报还一报。当初你如何得到王月
华,今天就应该如何失去她......”
那女子几声冷笑以后,冲着王月华问道:“是不
是?”
徐正礼怒火中烧,找了一根棍子要打那个女人。
王月华拦住问:“你们俩今天说清楚,是不是合起伙
来,就是为了拆散我和成大哥?”
“是!是!是!徐正礼不配有你这样的女人。”
那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揭了徐正礼老底,哈哈大笑着走
了。
王月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怒火攻心无法克制
,就像疯了一样,在徐正礼脸上狂抓了几下,抓出了
几条血道道,又回到屋里把家里的一切,能摔的摔,
能破的破,能毁的毁,一口气搞得乱七八糟。然后又
坐在地上痛哭:“拆散了我们,却让成大哥背了黑锅
。我还一直以为是成大哥负了我......这样的事,
亏你们能做得出来。”
徐正礼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血淋淋的脸,把他彻
头彻尾的本性暴露在妻子面前:“生米煮成熟饭,吃
都吃了。你能吐出来,我也能吐出来。”
过了一会,徐正礼知道王月华不好哄骗了,他闷
闷不乐,把打碎的东西收拾到外面。让佣人炒了两个
菜,倒了一壶酒,独自小酌。
王月华哭了一会,起来梳洗一番,去了同安堂。
由于受了刺激,动了胎气,她感觉肚子有点疼,但还
是强忍着来到药铺。她一手捂住肚子,靠在门框上,
叫了一声:“成大哥......那年来这里拆散我们的
那个女人,是徐正礼花十块银元雇的。我今天才知道
,只想来告诉你真相,让你背了黑锅,对不起,对不
起......”
同安堂里还有病人,成羽诚正在开药方,忽然见
王月华来说了这样的一番话,他惊得两眼发直,说不
出话来。
王月华把真相说出来,肚子疼得厉害,想走时转
身的一瞬间,下身忽然大出血,血液顺着腿部流到地
上,她感觉就要生了,又觉得有点天旋地转,支撑着
抬了一下腿,孩子生在裤裙里,她顺着门框晕倒在同
安堂。
看病的病人吓得慌了神,连药也没有抓,慌慌张
张的跑了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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