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证据吗?”伊莉莎看着叔叔,问道。
“有也没有。”奥利弗亲王并没有被伊莉莎上门追问的紧张,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你,即使你没有灵力,唯一能够让你自保的是兄长和嫂子留给你的0号,但那也不能让你瞬间成为如此强大的杀人凶手。”
“有是因为,在我和莫琳合作之后,我通过3号占卜出的画面中的的确确是你杀死了我的兄长和嫂子。”奥利弗亲王喝了口茶,“我无法向任何人证明我所知道的事实,甚至无法说服我自己,我觉得那不是我的小侄女,那是另一个人,我的小侄女已经和她的父母一起死在了那场刺杀里,你也不是我的侄女。”
他的眼神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变得锐利。
“想和我合作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一个占卜的结果?”莫琳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居然没有额外请求我辅助你得到王位?”
“我不需要王位,可我也不能无视一个杀人凶手得到王位。”奥利弗亲王回答道。
“好吧,如你所愿,不过你也要给我帮助。我的兄长其实并没有同意对炼金术的一切协议,我对这件事情却很有兴趣。让我在这次会议商谈中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如何?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难,告诉我你们的确切想法,应该很容易吧?”
伊莉莎沉默地和他对视。他说的一部分是对的,一部分又是错的。
“这一切是我给共犯的奖励。”女人的话好像还停留在她的耳边。
不,她在那天之后查过无数的资料,一遍遍地回想那个女人的脸,寻找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或者曾经存在的符合描述人乃至神。
生命女神,“尘”的成员普遍信仰的神明。
沉默纪元时期,炼金术和锻造术出现了明显的分歧和差异,炼金师和锻造师也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派系。后者在起源教信仰的支持下逐渐占据了主流,而对应催生的,就是炼金师们对生命女神的信仰。
但和起源教信仰的起源之神和日曜来说,生命女神给予的回应几乎没有,偶尔给予的回应也和他们做的实验类似,带着或高或低的恶意。
“一个不回应的神明居然让你们坚持信仰至今?”伊莉莎坐在那个被捕的炼金师面前,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
那个炼金师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嘲讽地笑笑:“祂会回应我们,只要我们呼喊祂的真名——厄洛斯。”
说完,那名炼金师就在癫狂的笑容中瞳孔扩大变黑,抽搐着倒在了地上,直到最后他都在说:“祂回应了我!祂真的存在!我们的努力是值得的!”
而伊莉莎抬眼看向一旁的玻璃,反光中站着一个朝她微笑的黑发女人。
厄洛斯、厄洛斯、厄洛斯……她永远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本来也不打算真的将这一切付诸行动,但是我看见了报纸上出现了那两个孩子,‘战车’和‘世界’,两个高级炼金术的产物。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奥利维娅也从来没有和我透露过这次实验的任何信息,但我想你也没有向明眼人掩饰的意思。”奥利弗亲王放下了茶杯,又恢复了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的姿势。
她日夜打量着沙漏中多出来的两颗星辰,她确实不再是“缄默症”患者,但她没有接受这代表着“战车”和“世界”的种子。
不能浪费了,如果能让它们成为我复仇的武器就好了……伊莉莎看着它们。
“血骨木?”戴尔疑惑地看向她,“怎么突然打听起一个传说来了?而且你的实力没法解决上面的危险吧?不要杰拉尔德陪你去吗?”
“不用,我有一些手段和方法。你只需要帮我搜集信息就行了,还有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信息,‘尘’的会长。”
戴尔越发好奇起来:“查这些你都是出于私人的目的吧?为什么不想你手下的那群‘乌鸦’知道呢?好吧,我知道我不该多问,但我希望你能活着,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的工资还要你付呢!”
“以人类的双手而非母亲的子宫创造生命。你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炼金师,创造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神迹。”奥利弗亲王的语气变得冰冷,“你真的不是那位所谓的‘万物母亲’‘生命女神’吗?”
“这是我作出的最大胆的猜想,你敢对我说实话吗?”
伊莉莎看着他的眼睛,停顿了好几秒。
她要告诉叔叔真相吗?恐怕他已经很难相信了,而厄洛斯虽然行动受限制,但祂依旧能偶尔透过我的眼睛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的变化,或许会通过“尘”的那帮疯子做些什么我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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