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雍州,长安城郊外,林家军本部营地。
在广袤的平原上,矗立着一座军营。营寨四周环绕着高大的木栅栏,铸就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营门敞开,士兵们进进出出,忙碌而有序。
军营内,营帐整齐排列,军旗飘扬,士兵们身着皮质铠甲,手持兵器,英姿飒爽。他们有的在操练,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休息聊天。
在军营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校场,校场下,士兵们正在进行长枪的训练,整齐的号子此起彼伏。
在军营的一角,有一个铁匠铺。铁匠们正在忙碌地打造兵器。炉火熊熊,铁锤叮当,火星四溅。
在军营的另一角,有一个马厩。马厩里,战马正在吃草料,一些士兵正在为战马擦洗身体,每一匹马都毛色发亮、膘肥体壮。
许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整个军营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怎么样,我林家本部士兵是否雄壮?”林天雪俯瞰着眼前这支军纪严明、气势磅礴的军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确实比长安城的守军好很多。”萧冷并没有见过什么军队,若非父亲出山保卫长安城,恐怕他也绝不会动投身行伍的心思。
“长安城……连杜老将军都带不起来的少爷兵,真的是无可救药!”想到这几日长安城的情形,犹如群魔乱舞,各路牛鬼蛇神都粉墨登场,却没有一个人关心过长安及周边县镇百姓的存亡。
“所以,我就到你这里来报到了。”萧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道,“姜明的伤……”
“他被人踢断了肋骨,骨刃都抵在了肺上,要是再深入一点,恐怕你要埋葬的就是两个人了。”
“……”林天雪的话,触及萧冷内心的伤口,他不由又想起与姜海棠青梅竹马的日子,眼眸垂了下来。
“……爹已经派人传来消息,他已经被陛下擢升为护羌校尉,不日就将前往天水郡任职。天水地处雍凉之地,将来与羌人交手的机会多的是,那个……牙骨……”
“谢谢天雪姐,我没事。”萧冷定了定神,视线也停止在向两人奔跑而来的一名军官身上。
那军官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他身着皮质的铠甲,头盔夹在左臂腋下,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他向林天雪施了一礼,眼神却停留在萧冷的身上。
“萧兄弟,这位是林挚,是林家军的旗牌官。”
“天雪姐是牙门将,林挚大哥是旗牌官。”萧冷喃喃一句,对林挚在军中的地位有了一些了解。
所谓牙门,是一种在战斗中抵御敌人用的一种建筑物,比土城小,上面插有牙旗,属于防御工事。在行军中,每一座牙门里置一个将领,负责统领牙门里的士兵,并担任防御任务,其为牙门将。担任牙门将的人通常都需要具备一定的勇武,以此亲自上阵和对方士兵短兵相接,这对牙门将的担任人选提出了较高的要求。
林天雪的武艺萧冷是见识过的,绝对是历经血与火的洗礼后,才能有的一招毙命的从容。
旗牌官和牙门将一样,都是军营中不低的职务。林翊原本只是五品偏将军,这种职务的武将原本是不能有本部兵马的,但是如果是边境军,为了方便应对异族的突然入侵,允许五品以上武官设立本部兵马,朝廷会提供一半的粮饷,另一半就由武官自行筹集。
而旗牌官,就是协助将军发号施令的军官,和牙门将一样,都是留在主将身边的。
林天雪还不忘向林挚介绍一下萧冷,然而林挚听到萧冷是林天雪带入军营准备参军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不屑之色。
“我林家军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整个雍州都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队伍,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混军功的。”
“林挚……”林天雪嗅到了一丝火药味,她知道林挚争强好胜,尤其是与自己有来往的男子,但是林挚并不知道萧冷身上发生的事,急忙出言制止。
“林大哥所言不错,不知什么人才有资格进入林家军?”萧冷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拳头也不由得攥了攥。
“简单,要么通过新兵招录比武,要么把我打倒,直接入斥候队!”
“那就打一场。”
萧冷此言一出,林天雪及身边的士兵都怔了一下,倒是林挚嘴角露出了笑意。
“好,那就按林家军的规矩,校武场比武,拳脚、剑术、长兵器,三局两胜。你赢了我,我的旗牌官就是你的;输了,夹起尾巴滚蛋!”
“谁稀罕你的旗牌官!到底打不打?!”萧冷冷冷的回应一声,方才对林挚还算良好的印象已经荡然无存。
“好。”林挚显然还有别的盘算,他一声洪亮的命令下,全营地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在校场附近集合了起来。
“萧兄弟……”林天雪脸色有些煞白,她是知晓萧冷有了从军的念头,想带他来见见世面,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和林挚对上了。
对于林挚,林天雪是很清楚的,两人不仅同袍多年,还有一层远房堂兄妹的关系。这层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林挚自然对林天雪有些想法,但是也是仅此而已。
“我是蛮喜欢一步到位的。”萧冷若有所指的回复了林天雪这么一句话,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了校武场。
“第一场,比试拳脚,将对方制服就算胜。”
“好。”
萧冷淡淡应了一声,等着林挚卸下身上的铠甲,走到了自己对面。
“来!”
“来!”
萧冷不擅拳掌,但是这是对比铁雄而言,其实萧凉传授铁雄的拳掌法并不复杂,难点是并非所有人都像铁雄双臂有万斤之力而已,所谓“一力降十会”,任何一个平常的拳掌,在铁雄用起来都化腐朽为神奇。萧冷没有铁雄的龙象之力,但是练了一样功夫,同样不可小视。
“林教头弄他!”台下已经有什伍长带头起哄起来,毕竟林挚是他们的教头,也是他们的长官,于情于理支持的呼声要高一些。
虽说先发制人,但是武功切磋也有后发先至的说法,所以两人都没有先动手。
“兔崽子,没动手的胆子还充什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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