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肥嘟嘟的甚是可爱,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将来会成长为力能扛鼎的勇士。刘煓怀里的孩子睡得很熟,刘盈也只是捏了捏脸就退下了,晨昏定省的规矩用在刘邦身上是不太合适的,鬼知道这家伙早上会从哪个美人的怀中醒来,晚上又会和谁宴饮。早上向吕雉请过了安,晚上自然要到大父这拜访。

刘煓倒不算老朽,很难想象他已然八十有余,此时却还能目光炯炯,自行坐卧,可这反倒是让刘盈无奈,有病总能想办法治疗,无疾而终那就是天命了。按照历史的进程,老人家还有一年的寿命了,也许是父亲离世的打击再一次重击了刘邦,刘邦的寿命在这之后也只有一年多了。刘盈固然对刘邦很是忌惮,以至于大量的建设和改革思路都留在手中不曾实施。但即便是如今的改变,只要刘邦还活着,刘盈还是很有主心骨的,政策的实施只要过了这位的手,延续百年并不是难事,随便自己再怎么搅天搅地,只要刘邦还活着,叛乱就一定能平息。说到底,开创一代的水平在那里,刘盈这个二代,前世成绩实在不算好看,全靠吕后支撑着社稷,此世身为穿越者又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了,毕竟未经磨砺。

“盈啊。”

“孙儿在。”

“孙儿如今进学可有所获?”

“有的。”

开始总是一番很平淡的答话,如同一般士人家庭的爷孙。但是这位大父是可以和孙儿谈论很正式的话题的。

“你不喜欢阿长的母亲?”

“大父,子不言父过,阿长的母亲只是心里有些郁结,与孩儿,与母后倒不至于有什么冲突。无非戚姬扰人罢了。”

一刻不停给戚姬上眼药看上去是表达不满,实际上是在救她的命。不过此时刘邦的行为却有些让刘盈看不明白了,明明确定了自己的继承人身份,却又把不过六岁的稚儿如意捧了起来,还在戚姬的地位上掺杂不清。如意算是个好孩子,没什么鹰视狼顾之相,倒是颇得了刘邦几分痞气。自己也不是故作沉闷,只不过毕竟是成年人了,斗鸡走狗车马放纵之事总是玩不开。

“知道了。”在太公面前给儿媳妇上眼药讲究一个点到即止,刘煓未必不嫌弃刘邦如今的举动,不过毕竟一国之主,很多事反倒不好说开了。

就这样在家事的牵绊中磕磕绊绊来到了六月。张苍那边早就能拿出日地月三体关系的运行规律了,不过相对位置的验证与测量还是要看具体的天象。

依靠史书的记载,刘盈直接定位了日食发生的具体日期,这样也方便对前后的三体关系情况进行反推,顺便在庙堂之上推广一波“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的观念,为新历纪元做准备。

借着天象预测进行换历是张良提醒下的新思路,刘盈本来是打算再拖一拖的,只不过诸多技术标准那边实在是难以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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