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简带路在前,脚步轻快,把手里的纸银看了又看,陈懋紧随其后,欣赏路边街景。
屠苏城作为神叶王朝的都城,繁华程度远甚于殷城。
街道宽敞,两边楼阁林立,茶馆酒楼,各式娱乐场所应有尽有,街上小贩往来不绝。
无论是身穿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还是平常的市井百姓,皆是面色红润,惬意之至,这算得上是屠苏城和殷城最大的区别。
陈懋回想起齐贞儿口中的车厘国国都。
那里在腐化突然降临后,除过修道之人和有法器傍身的达官显贵,平头百姓片刻之间就变为腐化种,他们缝人就咬,胡乱打砸城中建筑。
半日不到,整座都城尸横遍野,腐化孕育出的虫子遍地都是,原本繁华的都城,变作死死城。
“如果腐化到达屠苏城,也会同车厘国国都一般惨象吧。”陈懋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陈懋,想啥呢,腾达博坊到了,这赌坊可是全神叶王朝最大的!”
邹简拉住陈懋胳膊,径直跑进赌坊。
腾达博坊不愧最大之名,占地面积巨大,总共四层,雕梁画栋,进门抬眼就可看到一个巨大的木牌,上面嵌有四个金字“大杀三方,逢赌必赢”。
“邹简!有些日子没见你,怎么,又上杆子送钱来了。”
一个身穿粉褂的纨绔子弟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邹简的圆脸。
“啥叫上杆子送钱的,罗金生,小爷我告诉你,今日我来,就是为了大杀四方。”
邹简用大拇指抹过鼻尖,头抬的老高。
“出息啦,我还以为你只会追求不输钱哩。”
罗金生在一旁打趣,他侧身打量邹简身后的黑斗笠,用手指了指。
“哈,这位,陈懋,我和我二哥的好兄弟,他赌运可是独一份儿。陈懋,这个穿的骚了吧唧的叫罗金生,是礼部尚书罗贯财的小儿子。”
邹简介绍双方,洋洋得意地搂住陈懋的脖子,把嘴凑到陈懋耳边,耳语道:“陈懋,你靠不靠谱,今晚就看你了。”
陈懋一阵头疼,话语中带着着急:“这不就来试了嘛。”
“我已经夸下海口,我信你,陈大哥,咱别丢份儿。”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罗金生有点不耐烦,道:“你俩行不行!”
问男人行不行?
陈懋斩钉截铁道:“行,怎么不行。”
三人在罗金生的带领下上到三楼,期间还遇见秦王二殿下邹满,宰相之子王元肖,礼部尚书之子胡玉平。
赌坊为邹简所开,运行机制与现代赌场大差不差,一行人换完筹码,进入包间。
“赌坊一般玩什么?”陈懋拉住邹简询问道。
“炸金花,好上手,来钱快。陈懋,你和我哥一样,你肯定知道咋玩。”
陈懋有种恍如隔世之感,邹易带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玩什么?”王元肖开口。
“炸金花。”邹简答。
其他人纷纷点头,就邹简那运气,炸金花?炸的他裤衩子都不剩。
包间内部除过赌桌和座椅,还有四名侍女和一名穿着清凉的荷官。
陈懋心中暗叹,邹易连美女荷官都整给整了出来。
荷官从木盒中取出一副扑克牌,扑克牌中的JQKA换做勾、框、楷、壹,大小王换做将军,元帅。
众人约定好“加注”“跟注”上限,王元肖做庄,荷官开始按次序发牌。
王元肖投底注,众人跟注,加注。
邹简坐立难安,王元肖他丫的底注投的真大!
看牌,邹简果断放弃。
三六七,狗屎牌面!
陈懋扯来邹简耳朵,道:“不是说别丢份儿嘛!”
邹简苦瓜脸,直摇头,其他人哄笑一片。
“哎,三殿下,丢份儿!”
其余人开始比牌面大小,唉声一片。
邹简带来的新朋友啥运气!开牌就是三个楷的豹子!
邹简欢呼雀跃,从椅子上跳起,抓住陈懋的肩膀飞速摇晃。
“陈懋!牛!姓罗的,我就说我这朋友赌运独一份儿吧!”
邹满摇头,冷笑道:“侥幸罢了,还有,赢得又不是你,你傻乐个啥劲。”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邹简运气依旧,输完纸银后还问陈懋要了把金豆子,金豆子也很快输光。
其余人来不及幸灾乐祸,他们也输的精光,陈懋不是金花就是豹子,再不济也是顺子。
期间他放弃了几次,都是单张,其余人也都是单张,可他的单张是最大的……
王元肖反复搓揉自己的头发,他的私房输得一点不剩,不能去百花阁快活,他难受到极点。
他眼神愤愤,拍案而起,道:“邹简,你这朋友不地道!肯定出千了。遮遮掩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陈懋扬起的嘴角迅速垮下去,很快又变得云淡风轻。
他缓缓起身,语气慵懒,道:“我出千?玩呢?有啥证据啊你?”
“就是,你有啥证据,姓王的,输不起就是输不起,你急啥!”邹简附和。
“哎,确实是我急了,怪我怪我,谁不知道你二哥是个不老实的主,交的朋友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是我人眼看狗高了。”
王元肖扭头冷笑,双手环胸,阴阳怪气起来。
“你!你丫别太过分,你说我可以,你要说我二哥和陈懋,小心我揍你。”
“呦呦呦,差点忘了,你才是你二哥身边最大的一条狗。”
邹简飞扑向王元肖,把他骑在身下。
“被我说中了吧!邹简,有种你别急!”
被骑在身下的王元肖一脸欠揍像。
邹简闭眼,一拳招呼下去,陈懋飞身跃起,接下离王元肖不过两寸的拳头。
这一拳是奔着打残王元肖去的!
邹简压境,用二境武人的一拳,打残一个普通人完全不成问题。
“邹简!起来!”陈懋呵斥道。
邹简长呼一口气,从王元肖身上起来,拳头紧攥,一拳打碎赌桌。
其他人呆若木鸡,侍女吓得抱成一团。
王元肖确实哈哈大笑起来,口不择言道:“你二哥就是个祸害!先是害死了你大哥,又害死了王将军,他从战场带回来的战功,全他娘是拿别人的命换的!还有这个叫陈懋的,肯定是你二哥新收的一条狗吧!”
邹简眼眶通红,心中的猛虎抬头,声势浩大的一拳裹挟起杀意砸向地上的人。
王元肖焦急大喊:“鼎石!你他娘人呢!本公子要让人打死了!”
邹简倒飞,撞到墙上,墙壁被撞出一个窟窿,他吐出一口粉色鲜血,化作粉尘。
一个蒙面男子收起腿,漫不经心地打量起陈懋。
包间内其他人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从楼下跑进包间,小小的包间,几息间便挤满了人。
邹简把自己从墙体拔出,鼎石境界比他和陈懋都高,他不想看到陈懋因自己受伤。
他抓住陈懋胳膊,低声道:“走吧,怪我太冲动。”
“不怪你,那个叫鼎石的一脚是奔着杀了你来的,要不是蜱花丹,你已经死了。堂堂凉王三殿下,可不能受这窝囊气。”
陈懋纹丝不动,语气冰冷。
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陈懋对邹简的观感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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