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海澜城的隐秘一隅,蜿蜒着一条静谧的小巷,石板路两旁,岁月痕迹斑驳的墙面仿佛在低语往昔。在这不起眼之处,矗立着一座朴素的宅邸,木门半开,透露出几分孤寂与岁月的沧桑。

宅内,冯勇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他的思绪正深深沉浸在符篆绘制的奥秘之中,每一步笔触都蕴含着他对命运的抗争与不甘。然而,这份专注被急切的担忧所打断,他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迈向主屋,那是母亲谢氏休憩之所,也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此行,是为了确认母亲服药后的状况。几年来的重病缠身,加之家境贫寒,无力延请名医良药,母亲的病情早已是每况愈下,命悬一线。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寒冰般瞬间冻结了他的心。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了往日母亲偶尔的咳嗽声,也没有了她温柔的呼唤。

冯勇的心猛地一紧,他快步上前,只见母亲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容安详,却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那一刻,悲怆与凄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俯身在母亲耳边,泣不成声地呼唤:“母亲,醒醒啊!”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舍,却又夹杂着对命运不公的愤怒与控诉。

夜色依旧深沉,小巷里只有风穿过树梢的低语。即便邻居们隐约听到了这悲痛的哭声,也只是在心中默默叹息:“谢氏终是离去了,对她而言,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吧。”

这几年来,冯勇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了符篆的研究之中,期望能以此改变命运,却未曾料到,生活的重压已让他自顾不暇,更遑论悉心照料病重的母亲。那些曾经伸出援手的人,也渐渐因无力持续帮助而选择了回避,生怕被这份沉重的负担所累。

在一片寂静的夜幕下,冯勇独自面对着母亲冰冷的遗体,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他的面目逐渐变得狰狞,口中喃喃自语:

“我本人善,为何上天对我如此不公?”

“云秀莲,为何负我,嫌弃我家贫?”

“云逸尘,女儿不嫁我也罢!为何屡次斩断我符篆之路?”

“为何?为何?为何……”

多重负面情绪的压迫下,他疯狂地嘶吼着,渐渐陷入了疯癫的状态。下一刹那间,他发疯般返回自己的房间,拿出符笔,似癫、似狂、似鬼、似魔,转瞬之间,一张符篆已完成,而他则因过度透支而口吐乌血,仆倒在地,生命之火似乎即将熄灭。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冯勇竟如僵尸般僵硬地爬起,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拾起那张符篆,凝视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哈哈,二品念力符!我终究还是做到了。”

这意味着他跨越了巨大的障碍,连升两级,成为了尊贵的二品符念师——念基修士。

然而,他付出了代价——已经是一名恶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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