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路远手中的是一碗拌饭。
用麻油煎煮野鸡肉加野葱老姜和一点盐,切成碎末拌入黄米饭里,最后加一点点豆酱,没别的了。
客观来说,不怎样。
但饿了一天的路远还有个鸟的客观,他比村里这十多个青壮吃得还香。
等他吃完,一点不老的老村长拿了个空葫芦递过来,“老朽姓陈,名午,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陈伯。”
路远接过葫芦,报出自己的名字,“路远。”
“路小哥哪里人?”村长陈午又问。
路远很直接的表示,“实不相瞒,我失忆了。”
“哦。”村长陈午不信,但也不打算追问,而是话一转,“路小哥你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路远一笑,“我到觉得陈伯挺有本事的。”
这村长陈午说话套是一套的,绝不是耕田几十年的农人。
“说笑了,我这老东西也只是个逃兵而已。”村长陈午自揭身份,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路小哥,如今这世道不光越来越乱,怪异邪门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等货郎到了,让他给指条路,好方便你回家。”
怪异邪门?
一听到这个,路远眼睛一下亮了,看来这世界果然不简单。
村长陈午一看路远这表情就知道眼前这年轻的逃兵根本不想回家,和他年轻时一样想在外面闯一闯,心下决定好好利用,不过,对这种机警的年轻人,不能一下说太多,于是故意起身离开。
“陈伯,慢。”路远却叫住了村长陈午
陈伯一笑,果然。
然而,路远下一句是,“你们这里有打火的工具吗。”
村长陈午脸僵住了一瞬,“有,你等等。”
不一会儿,他拿来一套钻木取火的工具过来。
路远也是一惊,“陈伯,能不能教我怎么用这个?”
村长陈午没想到路远竟然不会这个,尴尬的笑了笑,过去指导怎么用这套工具。
一刻钟后,路远掌握了钻木取火。
村长陈午惊讶完全藏不住,钻木取火的技巧村里人人都会,但没有哪一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包括他小时候。
这小子,是个天才。
路远自己则很是平静,他早就习惯了,他本来学东西上手就很快,穿越之后更进一步,抓到感觉就一下能明白,就好比先前右手的特殊力量只作用了一瞬间,他便学会了怎么开关。
钻木取火,本来也不难吧?
学完,路远没急着离开,走到了山坡上把整个村子扫了一遍。
村子不止十几户人。
以村长陈午为首的这十几户人占据了最好的一片带有水渠的谷地,另有三十几户人能耕作的是坡地,地差不说,用水也难很多,甚至还有二十来户人干脆在山上。
村民间差异很大,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家院内都放了陶俑。
黄昏时分,村长家这一片又开饭了。
和中午不同,晚饭男女老幼都有份。
只是,晚饭比中午的加餐差了很多,一人一小碗,还是稀的,没有一点油腥,甚至连盐都没放。
村民们倒是都有说有笑的,对他们来说,这是再不普通不过的日常。
路远一个人默默喝完了自己那份稀粥,对村长和众人道了一声谢,离开了村子。
回到废窑时,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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