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从口袋拿出5颗筹码,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我全部的筹码了。”他看着自己手中的身份卡,没有抬头,只是说道,“你应该也是5颗吧?”
时年听罢,没有说什么,也将自己目前的5颗筹码放在了桌上。
这局游戏的赌金是1个筹码,不多,但这更适合张浩与沈时年的博弈。
他们都要先熟悉一下对方的策略。
沈时年认为,七日之序,最保险的办法是在第五日后,最好手中能留下“上帝”、“蛇”和“人”各一张。
但这就意味意味着在这之前,会打出两张“人”与一张“蛇”,在两人同时采用这样策略的情况下,一定无法分出胜负。
还有一点必须注意,游戏只有三个小时时间,此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所以,他们必须尽量避免平局出现。
对两人来说,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那么,”裁判的声音幽幽传来,“游戏开始。”
屋内的灯光瞬时熄灭,只留下裁判头顶的那一盏,照在长桌的中央。
沈时年与张浩被笼罩在黑暗里,只有一点微弱的光线可以看清手中的身份卡。
时年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他更乐意在黑暗的环境里思考。
因为此刻,没有世间外物的干扰,剩下的只有纯粹的思维狂欢。
第一回合,沈时年打出了一张“人”。
这局游戏无法必胜。
“人”是相对保险的打法,尽管始终被压制,但胜在数量最多,可以用来换掉对手的“蛇”和“上帝”。
但和他的保守不同,张浩在这一轮打出了“蛇”。
这倒挺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回合结束,两人进入了第二日。
第二回合开始。
其实在这个游戏里,先胜的人未必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相反,还有可能损失手中更加有用的卡牌。
“你也会失败啊,大班长。”对面的黑暗里传来一声嗤笑。
“一次失败,很可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时年说的没错。
“可是,你已经输了。”对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你看这一局,蛇是会吃掉人的呢。”
时年眉头紧锁。
难道对方已经有必胜的方法了?
不可能不可能,沈时年在心里推演了一遍,没有这种策略。
仅仅过去一日,胜负绝无定论。
在这个游戏中,最精彩的博弈应该是在第五日以后,也就是规则发生巨大改变的时候。
或许对方只是在刺激他。
于是,沈时年不再多想,观摩着手中的身份卡,分析着它们的特点。
“蛇”在第五日前是一张很有意思的牌——它的数量不多也不少,作为恶魔的象征,它被卡在中间,不及“上帝”高贵,又可以压制“人”。
更有意思的是,第五日到来后,“上帝”会被“人”压制,但“蛇”不会。
就像是,无论在什么时候,一群人里可能不会有人信仰“上帝”,但一定会有人被“蛇”蛊惑。
“人”在“蛇”面前,永远脆弱不堪。
最终,两人交出了手中的卡牌。
沈时年打出的是“蛇”,他的想法是,张浩现在仅剩一次打出“蛇”的机会,对方应该不会再用。
所以他想用“蛇”和张浩的“人”互换一轮,这样做,双方损失的身份卡相同,对他们来说都更加稳定。
但张浩的牌被翻开后,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张浩居然选择了“上帝”。
回合结束,计数板上的数字一下子跳到了4。裁判宣布,第三回合开始。
什么情况?
沈时年紧皱眉头,盯着对面的黑暗处。
对方选择了最不可能,也最不该选择的身份卡。
他有一种感觉,张浩也正在那个黑暗里看着他。
这是什么策略?不应该啊?
震惊,困惑。
“我说了,这局游戏,你一定会输的。”
“上帝”是最高贵的牌,不仅在于身份与意向高贵,更在于每一局仅能打出一张。
现在就出手“上帝”,目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张浩会说自己输定了呢?
沈时年两只手紧紧握着手中的身份牌,眉头紧皱。
“他这么做,没有赢得可能啊。”
在黑暗里,时年面色愈发阴沉,他大概明白了张浩的意图,但他真的想不通张浩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这一回合,他打出了“上帝”,张浩打出了“人”。
张浩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这是他,也是他们唯一注定的选择。
其实,张浩出手“上帝”后,不论怎么选,对双方来说都是死局。
因为沈时年只能出手“上帝”。
在之前的回合中,张浩出手了一张“蛇”和一张“上帝”。经过分析很容易得知,张浩现在的手中剩余一张“蛇”和三张“人”。
同样,沈时年打出了“蛇”和“人”,手中剩余两张“人”,一张“上帝”,一张“蛇”。
假若张浩选择出“蛇”,那么时年必须选择出“上帝”。
因为如果时年不出“上帝”而选择“人”,时间会来到第五天。此时对方剩余三张“人”,而沈时年手里剩下的三种卡牌各有一张。
那么之后呢?面对三张“人”,沈时年只能打出一张“蛇”,来到第六天。
“人”“帝”对“人”“人”,游戏直接进入死局。时年可不会傻乎乎选择用“上帝”送分。
而出手“上帝”,自己则会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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