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畔再传捷报。

吐蕃大将噶尔·政赞藏顿、素和贵率三万兵马袭扰河源,驻扎在良非川,兵马与携带的牛羊声势浩大。

大唐左武卫将军、河源军副使黑齿常之,率三千精骑夜袭吐蕃大营,斩杀、俘虏过二千,缴获牛羊几万。

赞婆与素和贵狼狈逃窜,身边的亲兵都不多了。

这名胡将的功绩,在大唐兵锋疲软的时刻,可以算是异军突起。

朝堂上,尚书左仆射刘仁轨笑得有几分得意。

黑齿常之就是他当年从已经覆灭的百济收服的降将,黑齿常之越耀眼,越发证明他刘仁轨的眼光独到。

“黑齿常之大才,之前还是压制了一些。”天皇的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天后扬眉:“天皇,河源军副使的位置委屈了些,不如任他为河源军经略大使?”

这对夫妇一唱一和,直接没朝官么什么事了。

“犍为郡王,有什么想说的?”天皇点了李恒的名。

李恒起身举笏:“臣在想,仅仅是升官,好像差点意思,河源军的将士也应该得到犒赏。”

“并且,犒赏黑齿常之,也能激励大唐将领奋力杀敌。”

天后点头:“就赏河源军万贯,赏黑齿常之布四百匹。”

四百匹布,按火麻布一匹四百文钱算,也就是一百六十贯钱,但布匹丝帛的赏赐,看上去就比铜钱有格调。

户部郎中薛克构出班举笏:“天皇、天后,臣薛克构并不反对赏赐河源军,但赏罚有度,河源军的犒赏不应超过鄯州军、裴行俭一路。”

李恒腹诽,薛克构嘴一张,万贯就变成五千贯,不愧是管钱的老抠。

给事中唐之奇出班:“臣唐之奇以为,朝廷不可太依仗胡将,大唐的兵马应该尽量掌握在唐人手中。”

李贤嘴角抽了一下。

唐之奇原先是李贤一党,可惜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明崇俨一案时,唐之奇果断不再与东宫往来。

呸,渣男!

李恒扫了一眼唐之奇,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是不是应该把黑齿常之撤下来,换给事中上去对付吐蕃?”

别扯什么胡汉之别,那些细节可以慢慢研究,现在的问题谁能打败吐蕃!

土墙压到身上了还要看看黄历,“今日不宜动土”就明天再挖?

再说,大唐从立国起,胡将占的比例就不低,一人灭一国的安兴贵、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不都是胡人?

控制一下将领的胡汉比例、不要过度依赖胡将,倒还是个正题。

唐之奇果断闭嘴。

他跟东宫的交情,因为撇清关系而完全中断了,李恒的火气他也无言以对。

最关键是,把黑齿常之换下来,谁上?

天皇的眼睛好像亮了一点:“犍为郡王可愿为朕走一趟河源,替朕犒劳河源军?”

给不了超规格的好处,换天皇亲孙子犒军,也能起到提升士气的作用。

李恒举笏:“为大唐,臣愿亲临河源,会一会这位黑齿将军。”

天皇点名:“英国公、太仆少卿李敬业,率五千兵马,护着犍为郡王去河源!”

“监察御史魏元忠,担任监军!”

李恒张了张嘴,想说点嫌弃的话,终究咽下去了。

祖父英雄孙混蛋,就是李敬业的真实写照,吹起牛皮堪比赵括,造个反还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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