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显德殿。
一个端砚摔到石板上,已经崩了一个角。
李恒还是第一次看到,脾气温和如李贤,也会摔东西了。
“怎么了?”李恒询问。
太子司直左贤叔摇头:“太子左司御率在等郊城折冲府当值的人马,郊城折冲都尉郝纳德直接驳回铜鱼符,称府兵没有拿到饷钱,皇帝不差饿兵。”
性质不是一般的恶劣了。
要说现在府兵制为主改成募兵制为主,折冲府有欠饷李恒能理解,可郊城折冲府隶属太子左司御率,是东宫名下的折冲府,再怎么欠饷也欠不到那里。
很明显,有人从中作梗。
郊城折冲都尉郝纳德这个人也要不得了,有事他不禀报,这个时候来落东宫面子,显然是受了他人的指使。
有些人呐,胆大包天了。
李恒笑了:“父亲,有什么好生气的?这种小事我和左司直去处理就好,调兵的铜鱼符给我。”
左贤叔这太子司直,比照的是御史大夫,自然有权干预东宫所属军旅的事。
铜鱼符在手,就有权调动兵马、更换将领。
左贤叔犹豫了:“郡王,还是下官去处理吧。”
李恒笑了:“司直过于耿直,不适合处理这种魑魅魍魉的事,还是本郡王出面、司直当个人证比较好。”
“毕竟,真惹出祸了,谁还能怪罪一个孩子呢?”
这话确实不要脸,李恒表示,回来的时候可以买两张熊脸补上。
“让郭元振带一团越骑护卫你去!”李贤咬牙切齿。“不管怎么说,郝纳德这个人不能留在东宫的体系里!”
也就是李贤真的“仁”,换成李恒,早就叫嚷要弄死郝纳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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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城折冲府,顾名思义就驻扎在长安城郊。
李恒、左贤叔带着郭元振,还有太子右卫率一团越骑,杀气腾腾地冲向郊城折冲府。
辕门的府兵还想阻拦,左贤叔怒喝:“怎么?郊城折冲府已经反了,连铜鱼符都不认?”
一名府兵匆匆向大营奔去。
一身步兵甲、眼神阴翳、鼻如阴沟的郝纳德,率着将校出营,傲慢地随意拱手:“郊城折冲府郝纳德,率将校见到犍为郡王、太子司直。”
“不知二位来我折冲府,是为了什么事?”
李恒举起手中的铜鱼符一言不发,左贤叔冷冷开口:“奉太子令,以铜鱼符调郊城折冲府兵马上值。”
郝纳德打了个哈哈:“这事本都尉已经说过了,补足欠饷,府兵自然当差。”
“郝纳德不遵朝廷号令,视同叛逆,拿下!”李恒没有废话。“凡是同党,死罪,家眷流放交州!”
越骑的角弓、骑枪瞄准在场的将校,郭元振率几名精锐,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按倒郝纳德,郭元振的刀锋更划破郝纳德颈上一丝皮肤,血珠渗出一滴,格外地黏稠。
“救都尉!”
辕门内传出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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