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月缓缓开口:“庐陵郡王妃韦氏诞下一子(注),取名李重福,不得韦氏喜爱。”
李恒眉头挑了挑:“那么远的地方,范阳卢氏也能伸手过去?”
卢明月的笑容带着一丝骄傲,什么叫五姓七望啊!
“卢氏安排人接近李重福,时时暗示他不是韦氏亲生。”李恒倒也没客气,直接吩咐。
“巧了不是?庐陵郡王请的奶娘,正好是范阳卢氏的人。”卢明月眼如月牙,笑得像偷吃到鸡的狐狸。
李恒乐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因为父亲的名讳带“贤”字,李恒不能说“贤妻”。
庐陵郡王的信被公之于众,李哲本人也恼火不已,但木已成舟,上官婉儿时时在宫城,他又远在吉州,只能默默忍受。
李哲在吉州子阳城也就是日子不太好过而已,既不是吃糠咽菜,也不是时时担心掉脑袋,有人侍候着,俸禄领着,不太自由算个多大的事?
这就是李贤迂腐了,换成李恒是太子,早就请他家过江河时跟龙王会晤了。
“不过,妾觉得,相王那边也不可不防。”卢明月斟字酌句地开口。
“太子右卫率长史郭元振,已经在我的授意下,悄悄派出人马接近王叔。”李恒眨眼。
早就说了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事,即便王叔没有野心,子嗣诞生之后难免会多想。
权力是一剂兴奋剂,能够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梦想。
李恒想顾全亲情,最好的办法是打消亲戚们不切实际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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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频传,随军监察御史苏味道亲书战报。
裴行俭率周道务、程务挺、李文暕等二十多万大军,大破突厥叛逆的阿史德温傅部、奉职部。
伪突厥可汗阿史那泥孰匐被自己部将杀死,奉职被裴行俭部生擒,阿史德温傅遁逃。
天皇一个兴奋,决定改元为敬,年号从调露变成了永隆。
据统计,这已经是改名帝的第十一个年号。
反正,这就是李治的特色,一言不合就改个年号先。
“犍为郡王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心情大好的天皇,在宣政殿中半带玩笑地开口。
殿中侍御史解琬开口:“启奏天皇,这种政务询问犍为郡王,不太合适吧?”
李治摆手:“言者无罪,对朝廷有益就听,无益就算。”
这是铁了心支持李恒在朝堂里发话,解琬只能黯然退回班中。
御史中丞骞味道摇头,御史台一帮人都倔头巴脑的,不会看一看风向,二圣越过太子培养犍为郡王的趋势那么明显,居然还有人看不懂。
李恒起身举笏:“臣李恒就说一说愚见,不对的地方二圣指点一下。陇右、突厥方向大捷,我朝声威大震,有功必赏,可以让户部分两头犒军。”
户部尚书崔知悌的老脸瞬间拧成一团:“犍为郡王,连年征战,金部司仓库里能跑老鼠了,没钱。”
这几乎是每一任户部尚书都要说的话:没钱。
李恒盯着崔知悌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崔知悌不是在哼穷,微微摆手:“户部是端着金碗讨饭吃,一个食盐官卖,足够大唐同时打三场大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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