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媒这才吐露了实情,顺带从袖中掏出书信递给李恒。

李恒微微惊讶,已经走过六礼中的两道程序了吗?

信自然是要私下观看的,不适宜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隐私,李恒又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见字如晤。妾名卢明月,家中第九女,嫡出,略晓诗文,不意世子‘苟能制侵陵’一出,妾的诗作顿时如同废纸,光芒尽去。”

“吐蕃一事,世子的剖析自然极好,可妾在想,能不能让人联系吐蕃太后没庐·赤玛伦?”

“在对付噶尔·钦陵赞卓一事上,没庐太后跟我们立场是一致的。”

卢九娘的信件,情感极淡,倒是主意出得让李恒惊喜。

没错,大唐这一头,因为视觉盲点,目光从来没放在吐蕃没庐太后身上。

没庐太后的诉求,绝对是从权势滔天的噶尔氏手里夺回权柄,还给年幼的赞普赤都松赞、或者是没庐太后代为执掌。

嘶,卢明月有大丈夫之志啊!

“另外,崇文馆学生,可以留一二女子名额,实现男女同窗。”

卢明月的这一条,让李恒微微皱眉。

细说起来,这一条有讨好天后之嫌,崇文馆有女学生,更证明大唐女子为官不是什么孤例。

但是,因为生理、心理差异,男女学生有摩擦、骚扰等事发生也难免,校书、令史就得格外上心了。

非要同校,手段就得凌厉些,不分男女,谁要作大死就直接除名。

信虽短,卢明月想插手政事的意图表现得明明白白。

李恒这八岁身体里,可住着一个福报老鬼,才能够在这年纪强出头。

卢明月呢?

有意思。

李恒提笔,简单回了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权当是撩骚了。

惆怅,有心杀敌,奈何手中没有兵器。

第二封信很快到了李恒手中,只有一行娟秀的字:“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名讳海上的?”

不会那么巧吧?

问过官媒,李恒才知道,准岳父真的叫卢海上。

晕了,这也能撞上。

说实话,李恒对卢明月不反感,要说爱慕什么的就扯蛋了。

但这就是年代的特色,要爱慕你纳媵妾去,正妻一般是家庭权力的二把手,共同维持一个家的责任比荷尔蒙分泌重要得多。

李贤这个吃盐不管咸的太子并不关心李恒的亲事,倒是冷冷清清的太子妃房氏几番召见官媒,并赐了她一块蓝田玉手镯——虽然这玉的品质算不上多好。

这就让官媒感恩戴德了。

手镯值多少钱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子妃赏赐,以后在同行面前也有吹嘘的本钱。

东宫里,有关礼仪的事一般找太子率更寺,率更丞骞辞玉就得跟官媒对接。

好在他出身名门,在礼仪这一块,他家也是权威之一,引经据典,说得官媒的脑壳不断上下点着。

“总的来说,参照寻常人家六礼程序来,规格可以对比郡王……”

骞辞玉侃侃而谈。

这一块却是官媒的盲区了,世子跟郡王对比谁更大,她心头没底,骞辞玉这一番话立刻打消了她的疑虑。

“好嘞!率更丞有章程了,老身就更加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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