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大雁送出来,杂役满面堆笑,不带半点心疼。
反正是天后命令司农寺钩盾署送来大雁,又不花芙蓉园的钱。
钩盾署养鸡鸭鹅猪等供应光禄寺跟内宫,大雁也是自产的,没几个钱。
李恒笑了:“又不是要去贩卖大雁,拿那么多干嘛?两只就足够了。”
不差钱的世子,还会稀罕占一点点便宜?
再说,拉一车大雁回东宫,会被外人笑死。
“一人一只,权当出来玩的纪念,反正也是九娘亲手射中的。”
李恒让洪中送了一只大雁给卢氏的丫鬟。
莫名其妙地,李恒看到卢九娘的脸上多了点粉色。
激动个啥,李恒才八岁,心有余而力不足,就不可能有什么早熟的想法。
某个灵活的胖子说了,他十二岁才早熟。
至于女子,就真不好说了。
前世李恒曾见过背着亲生娃娃谈恋爱的奇景,可不是什么弟弟、妹妹。
卢九娘终于开口:“那么多大雁不要,你不觉得亏?”
李恒笑呵呵地回应:“从实际层面来说,我不缺这点钱,射雁也只图好玩。”
“再说,你不知道,理论上,芙蓉园还是东宫的产业。”
这话可没吹牛,天皇当年把芙蓉园赐给太子李弘,李弘死后却没有明确收回,李贤也不敢擅自接收,但法理上芙蓉园现在确实隶属东宫。
可惜,李恒还不能名正言顺地接管芙蓉园,要不然拉一群胡姬天天来芙蓉园跳舞,一定能吸引更多游客(老蛇皮)。
现在的芙蓉园,唱的什么歌、跳的什么舞啊!
真是的,《痒》不问世,哪能引来更多批判的人呢?
再搞一搞透视装的舞蹈,就不信长安城不轰动。
卢九娘审视了李恒一眼:“别的层面呢?”
李恒负着双手,四十五度角仰望晴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卢九娘抛了个白眼:“装!”
不管怎么说,隔阂已经打破,气氛就融洽多了。
轻快地走到一个摊子前,卢九娘被皮影的活灵活现、炸雷似的唱腔吸引了,李恒看得直摇头。
不是皮影与关中唱腔不好,就是故事太过于老旧,都不知道讲了多少代,现在还是唱鸿门宴。
传统技艺不可丢,但唱词、故事可以适当更新嘛。
许久,卢九娘才离开皮影摊子,走到面人摊前。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面团,在庄户人家手里很快捏成公鸡、狗、牛等形状,活灵活现的。
“咋不捏金丝猴?”李恒好奇地问。
关中的金丝猴比较乖巧,绝对不是峨眉山的泼猴能比较的。
一只活灵活现的金丝猴面人,几下就出现在李恒面前,喜得李恒眉开眼笑。
不管心理再怎么成熟,生理上,李恒还是个孩子,对面人没有多少抵抗力。
这种不算复杂的面人,一文钱一个,在李恒看来很便宜。
捏得十五个卖出的话,这个庄户大概抵得其他出苦力的庶人了。
“哪有你这么算的?”卢九娘耿直地纠正了李恒的错误观念。“遇上风吹雨打得歇业,遇到无人问津的时候可能一个都难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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