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角楼附近,泼皮闲汗们三两一聚,青楼勾栏,莺莺燕燕软语不休。

许宁一路走着一边看,不时就有人迎上来躬身打招呼。

“宁爷好。”

“嗯。”

他神态高冷的点头示意,毕竟要维护好响当当的名号。

没走两步又听见勾栏妈妈的声音:

“哎哟,我就说今儿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宁爷来了......”

“白鹿,还不出来迎客!”

许宁皱了皱眉,西市连着码头,此地三教九流齐聚,被猛虎帮掌控,在上个月李北海将水安巷这一片的勾栏赌坊交给了他管理。

真是害人不浅啊!

正想着,“含珠楼”门口就跑出一位少女,冲到了身前,一双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语态娇媚道:

“宁爷,你都好久没来看奴了。”

少女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一双美眸含情脉脉,香腮微晕。

她看向少年的目光像是在看心上郎。

许宁停下脚步,看着少女怔住。

记忆一下子浮现,少女名叫柳思思,还未出阁。

说起来,还是在前两个月,原身将柳思思父亲的手筋挑断,然后将年仅十四岁的柳思思卖到了“含珠楼”,只不过当时少女泣不成声,苦苦哀求。

可现在,少女着一袭淡黄色抹胸裙如水中明月,含羞待放的样子煞是好看。

许宁扭头看了眼含珠楼,楼高三层,有二十八“闺房”。

目前他手里有两家赌坊和含珠,品箫,倚翠三楼,每家青楼的绝活便是楼名。

此时少女穿着暴露的纱裙,露出那雪白诱人的肌肤,明明还是个少女,雪白的事业线却这么明晃晃的露出一半,散发出淡淡体香。

这便是青楼的手段。

不管你是贞女还是少女甚至石女,他们自有调教的手法。

先用药物摧毁你的身体,再许以利益,以父母弟弟等威胁,日子久了,意志自然也会被摧毁。

思绪回转,许宁低眸朝着少女:“不恨我?”

少女纤纤玉指摩挲着他的胸口。

她眼神挣扎了一下,又嗔了眼少年,风情十足。

白鹿撅着嘴儿:“爷在说什么糊涂话,奴怎么会恨爷,奴感激爷都来不及了。”

许宁若有所思,一把搂住少女纤细的腰段儿,咬耳小声说了句话,少女水嫩的娇躯一颤,然后看着少年的身影远去。

许宁说的是:“柳思思,对不起,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等这件事完成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少女愣住,神色荒唐,然后自嘲一笑。

柳思思。

奇怪。

柳思思是谁?

是那个被人灌春药当做饭吃,在地上像狗一样不要脸的下贱骚货吗?

可以看到被叫做白鹿的少女直勾勾盯着许宁的背影,眼神中那股子杀意再也藏不住,直到含珠楼的妈妈走了过来,愤恨的扬起手。

啪!

“你个贱丫头!妈妈还要怎么教你?看来是还没教好,好好好...”

少女被一巴掌打倒在地,听到这句话瞳孔一颤,连忙捂着脸蛋埋头求饶:“妈妈,女儿错了,宁爷说他会好好疼爱女儿的。”

妈妈脸色这才好起来,扶起她语重心长道:

“女儿呐,你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妈妈还指望你挣点银子,还能害你不成?你爹爹还在吃药,一家人可怎么活啊。等你出阁了,每月妈妈往你家送几两银子,让你弟弟也能上学堂,给爹娘买两斤肉,添两件衣裳......”

嘈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少女细细的呜咽声响起,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讥笑声中。

周围的人不断打量着少女雪白的娇躯,露出邪恶下流的目光。

不过这人世间向来如此。

有人生而皎洁,与月同辉。

而有的人,哪怕心向明月,哪怕出淤泥而不染,充其量也就是月光下纯洁的像仙子一般的臭水沟老鼠罢了。

她可有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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