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温度骤降,黎明时一阵寒蝉的噤声倒真是凄凄切切让人浑身不自在。
东方鱼肚白即将明亮的时候,一枚烟花突然从城里冲天而起,烟花在魏明帝曹叡的行宫上方炸开,生出一团弥漫四散的黄色烟雾,吓的一众禁卫军紧急集合,将整座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黄色烟雾尽散,城内城外平静如初,太阳涨红的脸盘冉冉升上天空,将鱼肚白染成五彩斑斓的绚丽模样。只有家在长安城楼附近的居民发现了一丝异常,就是烟花燃放的时间前后,城楼上突然升起一面黄色的轻薄的旗子,而城楼之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旗子。
司马昭此刻正端坐在别驾府堂,方桌上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他却只是坐着,眼睛微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内外站着奋威将军司马衿,他是司马昭的本家堂弟,也是整个长安城最让他信赖的人。这会不停有小校手持令牌从大门穿院而过来到司马衿面前,汇报长安城内外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的动静。
两个时辰过后,日上三竿,秋后的太阳还带着最后一丝倔强,热得人心浮躁。
“禀报将军,旗子是卯时插上的,现在是辰时末,城内城外东西南北都没有动静,只在卯时末城里有人放起一枚烟花,马烟花恰好也是黄色,同旗子的颜色一样。”司马衿站在司马昭面前,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查仔细了吗?”司马昭冷哼一声,语气阴沉。
“都是跟了几年的亲兵,说明利害关系了。”司马衿回复。
“这些下人啊,不乏忠勇之辈,但多的是利欲熏心之人,莫要说亲兵了,就是亲兄弟老子也有旁杂私心的时候。”司马昭这么说着,端起今天的第一盏茶。
司马衿比司马昭大几岁,小时候就处处忍让这位堂弟,长大后叔伯司马懿发迹了,他就跟着这位堂弟混,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他跟在自己这位堂弟手下,也早早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而他不知道的是,没多少年过去,他这位堂弟就真的成了一国之君!
如果他有幸能见到那一天,他或许会感慨一切都是天命所致。
“放烟花的人抓到了吗?”司马昭接着问到。
“回将军,一队的人看到烟花就赶紧追过去了,但是整个行宫苑都被戒严了,我带人过去跟禁卫军打听,也没注意到附近有可疑人员,我们怀疑……要么是放烟花的人逃进了行宫,要么是放烟花的人就在行宫之中。”司马衿有条有理地分析了前后因果。
“今日行宫苑值班的人是谁?”司马昭放下茶盏。
“是曹衍,而且我们收队的时候也碰到夏侯将军的马驾,所以……”司马衿稍微抬头看了看司马昭,没敢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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