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斑虎和鸩鹰见着主人因自己受伤,整个兽蔫哒哒的跟着天勤峰弟子走了。

白姻看他们都走了,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继续生火烤肉。

吃饱喝足,算着时间何源安应该爬上来了,这才慢慢悠悠向主殿走去。

……

何源安拄着一根树枝,腿打着颤,爬上最后一个台阶,看着面前闪着金光的主殿,顿时有些挪不开眼睛。

整个屋顶都是用金檀木做的,金碧辉煌,大气又显奢华,最顶上还盘着一条金龙,四爪紧抓屋顶,龙头朝着天上,给人感觉这龙随时要甩尾飞到天上。

前面四个柱子是青玉做的,精雕细琢,刻着四种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栩栩如生,令人生畏。

何源安丢下树枝,朝主殿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虔诚地拜了拜。

白姻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心道:这孩子磕的可真实诚。

“安安。”

“见过师尊。”何源安看见白姻眼神一亮,听到白姻对他的称呼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白姻传音通知内门弟子到主殿前集合。

不一会儿,几十个内门弟子就来到白姻跟前。

“见过柳仙尊。”

内门弟子看到白姻身边的何源安,不断打量着,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这人是谁?

“恭喜柳仙尊出关。”站在最前面的弟子出声道。

身后的弟子面面相觑,对出风头的弟子似有不满。

见白姻没说话,那名弟子又大了胆子问,“这位师弟是仙尊新收的内门弟子吗?弟子可以为师弟安排住处。”

何源安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腹诽道:这内门弟子竟敢如此僭越?也太无礼了。

白姻毫不在意,饶有兴致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何彦愣住,有些不可置信,柳仙尊竟然忘了他?难道传言是真的,柳仙尊失忆了!

压下心中的讶异,老实回答,“弟子名为何彦。”

“入天净峰门下多久了?”

“十七年。弟子是最早入天净峰的。”何彦言语间有些自豪,腰背也不自觉挺直两分。

白姻毫不在意,随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靠椅坐下。

众人皆被白姻这一举动给搞懵了,哪个修士随身带着靠椅的?

为了到哪都随时能坐下?

白姻眼睛漫不经心的瞟过他们,众人连忙收回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那你告诉我,为何主殿内那么脏?作为内门弟子为何不每日清扫?”

“清扫又不是我该做的事。”何彦高傲的抬起头,眼中带有几分蔑视,眼神往后一瞟,那些弟子纷纷低下头。

“仙尊,此事是明祲的活,是他偷懒没干。”有人将明祲从最后面推了出来。

其他弟子闻言纷纷应和,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锅都甩走。

明祲抿唇,察觉到前面的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紧张的揪着衣角,低头不敢看白姻。

“仙尊息怒,是弟子管教不当。弟子回去会好好教师弟,往后定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何彦往前一步作揖,瞥了一眼明祲,眼神像是在他身上剜了一刀般狠辣,言语间要替白姻教训明祲。

“按天净峰的规矩,内门弟子何时有管教之权了?”何源安没忍住开口,明明是全部人的活,却把事情都推到一个人身上。

而且那名弟子脸上还有伤,可见平日便是被其他弟子欺负的。

何况便是要罚也是师尊开口,这内门弟子竟越过师尊要管教弟子,当真是不懂规矩。

这句话踩到了何彦的痛处,他的眼神阴鸷又狠毒,像只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何源安。

他是最早进天净峰的内门弟子,十七年了,还是内门弟子,与他同时进苍澜宗的同乡弟子大多都被收为亲传弟子,而他却没有。

明明他的天赋最好,明明他在那群同乡弟子中的修为最高,可是他却到现在还是内门弟子。

何彦心里产生深深的不甘和怨念,凭什么?凭什么?

白姻饶有兴致的看着何彦身上的情绪变化,眼底还有丝丝魔气升起。

心魔?

何彦按下内心的阴暗,乖巧的低头作揖,“是弟子逾矩了,不过师弟,你还得多学学规矩,仙尊还未开口,你怎么能替仙尊教训我?未免太不知礼数了。”

何源安没想到何彦还有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被气笑了,言辞也变得尖锐和阴阳怪气,“弟子今日刚入门,确实不如入门十七年的师兄你懂规矩。遇事便将其他弟子推出来顶罪,当真是师兄楷模、规矩典范,弟子望尘莫及,自是不敢教训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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