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苑内,窗前的腊梅树傲然挺立在霜雪中,腊梅花开了,淡雅的粉色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宋晚吟久未题诗作画,想当年尚未出阁之前,她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

曾经,还有达官贵人出高价想买下她的一幅经典画作。

她为了救助逃难过来的灾民们,便将画作悉数变卖,赚来的银两搭棚施粥,为太尉府博得了好名声。

十六岁那年,正好赶上庆贺皇太后在宫中举办隆重的寿宴。

她跟着父亲受邀出席,凭借一幅仙人祝寿图,在众多贺礼中脱颖而出,让皇太后眼前一亮,欢喜的当众称赞她。

皇太后还将自己佩戴了几十年的金凤簪,赐予了她,足以见得对她的喜爱。

这可是至高无上的殊荣,成为了宫中的一段佳话。

自从出嫁以后,她每天忙着持家管账,照顾婆母,还要给顾家那三个不成器的弟弟妹妹收拾烂摊子,封笔三年之久。

如今她重新提起笔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笔尖蘸着饱满的墨汁,在白纸上挥毫泼墨,下笔苍劲有力,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一笔笔流畅的线条,很快便勾勒出大气磅礴的轮廓,即将赋予了生命。

她的画作给人一种强大的生命力,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的笔下,全都活过来一样。

甜橙端着热气腾腾的梅花酥饼推门而入,当看见她下笔如有神的在作画,眼眶瞬间湿润了。

“姑娘,你已经很久未提笔作画了,这一幕让奴婢回想起在太尉府那些年的快乐时光。”

宋晚吟落笔收放自如,轻叹一声:

“是啊,岁月弹指一挥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推搡声。

“桂嬷嬷,请你自重。

我家姑娘近日身体不适,闭门不见任何人。”

“哎呦,卫嬷嬷,你真是好大的威风。

太夫人命我前来请夫人过去给顾家长辈们请安。

你要是再敢阻拦我,当心我去太夫人面前告你一状。”

“桂嬷嬷,你我皆是奴婢,你哪点又比我高贵呢?

试问普天之下,哪有儿媳妇为救婆母受伤。

婆家不闻不问,反而还让她拖着个病体,来回使唤的?

你就不怕外人戳着侯爵府的脊梁骨,说顾家也太不近人情了?”

“卫嬷嬷,你你你,你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太夫人和顾家两位长辈,在正堂等候多时,夫人要是不过去请安。

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你们太尉府的嫡女,总不能背负一个目无尊长的不孝骂名吧?”

“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层出不穷的想法子要霸占我家姑娘的嫁妆。

人在做,天在看,顾家还是多积点阴德,别做的太过分了。”

“好你个卫嬷嬷,你居然敢在背后说主子的坏话,信不信我替太夫人掌掴你!”

“你敢?还轮不到你这个老泼皮在我面前摆架子,耍横。

我的主子是太尉府的嫡女,不是你们顾家,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宋晚吟听到外面吵得不可开交,交代了甜橙几句,让她回了桂嬷嬷的话。

甜橙出门见桂嬷嬷正欲对卫嬷嬷动手,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差点给她撞了个人仰马翻。

桂嬷嬷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哎呦,你这个死丫头,你竟敢撞我?信不信我抽死你!”

甜橙面不改色道:

“桂嬷嬷,我家姑娘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劳烦你回去转告太夫人。

明日,我家姑娘自会前去赔罪。”

桂嬷嬷哪里肯相信这种鬼话,捂着屁股墩爬起来,冲着寝屋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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