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鲁大哥,你为什么搬家了?”

一路缓缓而行,鲁胜有些感慨道:“不知道是哪个杂种乱传的谣言,说本城有粥棚施舍,导致不明就里的难民一窝蜂拥挤到了这里。咱们的城主大人显然没有那么好心,虽然不情不愿的作了一些施舍,但杯水车薪,这群饥民四处作乱,搞风搞雨,我那片就有被波及,我不想理睬这些麻烦,就搬家了。”

“原来如此。”这次回来徐羊的确发现路面的难民比从前多了。

他们步入酒楼,点上好菜。

不论世事多艰难,但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们始终不会放下美好的享受。

徐羊看到那路边游走饥民的长路,有着衣着体面的家伙们走进烹饪着珍馐的酒楼,远望灯火点点的长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从前他或许还会批判,而今他就散发着酒肉的腥臭。

徐羊不无感慨的感受着复杂的情绪,鲁胜得了些酒气有些熏熏然地道:“别看了,这都是命,我救不了他们,你也救不了,既然如此,咱们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嗯。”

徐羊点点头,时代的灰尘,随便洒下一粒掉在一个人的脑袋上,也能砸他个鲜血淋漓。

“对了,你刚回来,不知道有否听过你们金刚武馆发生的大事。”鲁胜忽然道。

徐羊有些呆然地道:“不知道。”

他刚回来,根本没有时间去问那些有的没的。

鲁胜道:“嗯,还记得你那个李师兄吗?就是上次在城主府扬名的那小子。”

徐羊蹙眉道:“你说的是李玄通?他不是已经叛出师门了吗?”

鲁胜点头回应道:“就是他,他又搞出大动作,你知道吗?”

“啊?”

“这小子,属实有点不简单。”鲁胜煞有介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这家伙就在几天之前重创了残云剑馆的众多弟子,还带了你们馆主那个寡居在家的儿媳,现在不知道已经跑到何处去了。”

“啊?”

徐羊感觉自己的脑子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了。

“吓傻了吧?现在城内到处都在讨论这事呢。且说这李玄通也实在是个贱人,先是背叛了提携自己的恩师,到了残云剑馆之后又与众多师兄弟不和,愣是闹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据说这小子一柄剑硬是重创了众多围追堵截的同门。就连那残云剑馆的馆主都不能留下他,也是奇人一个。”

在一片巨大的震惊之中,徐羊差不多从鲁胜这里了解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李玄通离开了陈老头之前早就预警接触残云剑馆的门人,随着与陈老头的矛盾屡次激化之后,师徒两人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决裂。

到了残云剑馆之后,李玄通迅速展露出常人不能理解的天赋,在极短时间就将残云剑馆的剑术学习的有模有样,甚至许多残云剑术的门徒都不能相及。

如此人物,自然遭嫉。

心比天高的青年剑客逐渐发现了一个冰冷的现实,就算离开了陈老头的火坑,这里的人也不能容纳他,反而比从前那些同门更加可恨。

到了这个当口,徐羊开始明白过来,当初请求鲁胜打造那柄寒铁长剑的女子也许就是陈老头那个寡居多年的儿媳。

那把宝剑也许就是两人的定情之物。

徐羊不知道是不是陈老头早有察觉,这才对李玄通越发不耐。

这样的丑闻对于本就已经势如水火的两大剑术道场来说,无疑是加重了彼此的憎恨。

“这李玄通……倒真是个可怕的人。”

以一己之力将城中最大的两大剑术教馆灰头土脸,名声扫地。

每个人都稀罕他,可是也都害怕他,疏远他。

“是时候再去一趟武馆了。”

徐羊不知道陈老头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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