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冲车兵、云梯兵、盾牌兵、弓箭手,这些攻城的士兵比谁都希望襄阳城被攻下来,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尽毕生的心血,但襄阳城这块礁石依旧矗立在海岸上。攻城士兵去了五波了,但都有去无回。
潘璋见还没有胜算便下令撤军,这不是因为他爱兵惜命或者看士兵伤亡太大所以撤退,而是因为带来的攻城器械都消耗完了。趁着补充攻城器械的时候顺势下令军队休整。
没参与攻城的士兵们很容易就撤了,但难的是正在攻城的士兵,因为守军不断的放箭,滚木,垒石不停的扔,所以命令传达不到他们那里,他们只能在战斗的间隙后头看向后方时,才发觉自己被抛弃了。后方的军队也不会管前面攻城里受伤的人,因为把他们带出来伤亡太大,所以除非攻下城,否则他们要么被俘虏要么死在乱军中,临近没有受伤的战友把他藏起来或是挪到偏远的地方就足够他一辈子感恩戴德记住这位战友的恩情了。
几乎是在看到撤军的同一时刻,攻城士兵停止了所有动作,有的疯了似的往撤退的军队跑去,跌跌撞撞的,不止是因为绝望,还因为城上的守军不断放着流矢,他要尽力躲避。有的则心灰意冷,不想再动,因为攻城已经耗尽他全部力气,被军队抛弃则让他彻底心死,所以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了。还有的则是伤兵,自己的军队尚且不管自己,被敌军俘虏后自己只能死于伤病了。最后是城下稀稀拉拉的成片尸体,没有人知道他们,也没有人在乎他们,活着死了都一样,永远都只是战场上的数字。
陈到对守军的这次表现很满意,因为敌军没攻上城,所以守军的伤亡很小,说忽略不计也可以,因为才个位数。他在刑场的审判椅上看着空地里密密麻麻的几百个俘虏,这都是攻城后敌军留下的。这些人都面如死灰,眼神呆滞,有的低头看着地,有的抬头望着天,有的闭着眼。
陈到感觉到,他们虽然有几百人,这几百人遭遇也都一样,但他们每个人都很孤单,他们这些人无法互相安慰对方,他们都自顾自的难受着,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就是如此了。即使是同遭遇的人也已经无法感同身受了。
“伤病治疗,没受伤的先关着,好吃好喝的让他们休养三天后我再做安排。”陈到下令道
只休整了一天,潘璋便又攻过来了,这次的攻势更猛烈了些,但依旧被守军挡住了。第三天进攻仍旧没占到半点好处。
“将军,这样攻城实乃下策。”沐先生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潘璋因为连日受挫脾气暴躁起来
“将军知道曹操攻打袁绍时用了投石车吗?如果砸中城墙或者城楼都可以给对面守军造成不小的损失,另外还可以挖地道,毕竟我们人多。此外我还有些办法,但现在看还是等那两个办法用完再说为好。”
“沐先生为什么不一口气说完?将军不知事要一件一件做的,我的另外两个办法也不适合和这几个同时做,如果陈到无能,将军第一天只需一声令下,全军出击就可以拿下襄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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