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洁不知何时端着餐盘站在我身后,我向她一直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管这个事情,但梦洁好像没看到一样。梦洁把餐盘放到桌上,坐在一位女生旁边说道:
“我来想想宿舍调整的办法,在宿舍还没调整出来之前,让这位女生跟我一起住吧,你们晚上来我宿舍煎药照顾她都没问题的。”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我在内。我心里暗骂一声,梦洁糊涂啊!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个细节,梦洁虽然提出了帮忙,但五个女生表情各异,反正不是特别高兴的表情,曲芳芳的表情甚至感觉是在苦笑。
曲芳芳和她的朋友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她们似乎在默默交流着什么。最终,曲芳芳站起身,向梦洁鞠了一躬:“沈干部,真的太感谢您了,有您帮忙真是太好了,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尽管曲芳芳嘴上说着感激,但我从她的微笑里看出,掺杂着几分不屑,这种微妙的不匹配让我感到有些困惑,我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有其他内情。
吃完饭,我和梦洁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有些埋怨的对梦洁说道:“你为什么要揽那件事情?你不觉得这事挺麻烦的吗?”
梦洁双手背在身后,回答道:“那几个女生说的事情确实不假,我晚上起夜去卫生间有看到的,大半夜蹲在屋外煎药,还有几次看她们端着碗进间宿舍。”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梦洁这人的个性,一旦决定了帮助别人就毫不犹豫。尽管如此,我仍然有些不安:“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吧,还有那个女孩生了什么病你到时候也要问问防备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像个复读机一样喋喋不休,梦洁笑着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好啦,别疑神疑鬼的,出来打工不容易,能帮就帮一点吧。你别担心了,我会注意的。”
晚上,仓库的地下横井之中,我刚从竖井那返回,老宋停下刨土的动作,提了提头灯说道:“你对讲机跟大姐头说一下,让她下来,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不一会儿,我们几个站在横井口外抽烟。老宋把铲子往地上一杵说道:“秦姐,感觉是不是我们深度不够啊,横井感觉都要挖出车间范围了,感觉现在挖出的已经不是夯土或五花土了,没那么费劲了,感觉已经是墓周边原生的黄土。”
秦姐沉默地站立着,目光深沉,从牛仔裤的小口袋掏出一面外观精巧的罗盘,掌心大小,通体黄金打造,在头灯的照射下,表面反射出耀眼的金光,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
罗盘中央的指针设计更是别具一格,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在指针上,龙身蜿蜒,龙嘴张开,仿佛随时会跃出罗盘,翱翔九天,不禁令人惊叹于工匠的精湛技艺。
我也是后来请教秦姐,才知晓罗盘上面的文字和符号,是天上的星宿、地上以五行为代表的万事万物、天干地支等信息,传说这些符号汇聚了天地间的至深奥秘,参悟之后能知晓古今真理,探寻宇宙间的终极真理。
有一次,我问秦姐参悟了多少奥秘,秦姐敲了我的脑袋,说我是木鱼脑袋,如果能参悟透彻,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带我们四处找宝吗?直接买彩票得了。秦姐称自己学到的只是皮毛而已,当年救她性命的人正是后来的师父,可惜她这个师父授业未半就仙逝了。
秦姐让我和老宋在外面等着,自己拿着罗盘弯腰进入横井。
大约十分钟后,秦姐在横井里喊我们过来,我和老宋提着铲子也钻进了横井。只见秦姐蹲在一处地方,眼睛紧紧盯着左手托着的罗盘,右手不断比划掐算着什么。
我和老宋都屏气凝神看着秦姐,不敢出声怕打扰到秦姐,这是老宋进去前交代我的,让我进去等秦姐开口,自己啥都不要去问,秦姐后面说什么照做就是了。
“就是这了,从这挖!”
秦姐在墙上画了个叉闪身到一边,老宋立刻进入癫狂模式,疯狂的朝秦姐画叉的位置向后刨土,随着夯土一点点被挖开,泥土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先是灰绿色泥土,紧接着老宋挥铲的动作有所变慢,铲子好像被什么粘住了一样。
老宋兴奋的回头大喊:“大姐头,大姐头,是青膏泥!”
秦姐在新挖的横井口喊道:“别高兴的太早了,是不是帮别人“滤坑”都不知道,继续向里面挖!”
青膏泥不用我多介绍了,只要有它的出现往往预示着大墓的存在,秦姐说的“滤坑”就是盗墓行里的黑话,指盗掘别人盗过的墓。这行经常遇到这种事,如果捡到漏那算是幸运的,如果啥都没有等于这趟白忙活。
清理青膏泥的过程是极为痛苦的,由于青膏泥的质地粘稠,有的几千年过去了还像胶一样。老宋汗水淋漓,每次挥锄头下去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挖起来。
一直忙活到了凌晨五点钟,横井里的青膏泥还没处理完,秦姐皱了皱眉,让我和老宋都出来先休息几个小时再继续。我招呼老宋离开,老宋说挖完这一锄头就走。
老宋刚一锄头挥下去,只听锄头好像撞到了什么,老宋丢下锄头,双手急不可待地扒开周围的青膏泥。
突然,一面青灰色的石砖墙显露出来,老宋来回又抹了抹石砖,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纹路以及古老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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