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用了三日功夫,将东益福地细细转了,寻了个山门福地,此地灵机虽不丰富,却好在山水秀美,自己略微施法,又引了一道水脉上来,将此地打理一番,又和慧静慧灵二人砍了些竹林草木围成院墙和草庐,在北侧隔出三件木房,南侧起了个炉灶,陆华自是不用饮食,只是二位道童每日还需吃食,又花了几日功夫布下法阵,考校了两人所修功法,与乐丰老道感悟细细对了,却觉两人天份也是不低,两人修道不过四年,竟也踏入练气,一身气息圆融如意,内气不出,外气不入,自有一股清灵之意。

这日,陆华带着慧静慧灵二人在庐内打坐,其实通神以后,对于天地灵力的吐纳便不再重要,更多的是感悟天地法意,将己身不断于天地相合,至此时便可以天地为师,道法自然,无数灵机法术便自生出,只是个人感悟不同,领略法意不同,所得法术便千奇百怪,各自不同,只是步虚修行,连接天地,守着修行对他人便有莫大好处,因此陆华却着二人围着自身打坐,更让二人受益。

陆华一边感悟着老道遗泽,一边留出一份心神观察着东益福地情况,却见东益群山蜿蜒百里,其间山头密布,山头之间又零零散散分布着数百座修士洞府,闪烁着色彩不一的动人光芒。

咦?陆华眼神一凝,眉头微皱,原是灵识中看着一个踏着法器腾空向着草庐而来的青年,青年一身黑衣,身材修长,只是法器飞行转圜之间略有生涩,想来是刚获不久,尚不熟练,想来修为也不算太高,只是不知为何正正向此飞来。

林飞架着师父新送的宝葫芦,神采飞扬的朝着新来的修士洞府飞去。林飞家世良好,本是东洲富商独子,被游历的桑远道人收为关门弟子,年纪轻轻便突破含光,一人一剑探了数个先人洞府,又与几个世家弟子引为好友,在东益福地年轻一辈颇具声望,加上桑远道人突破步虚多年,即使通神修士也对其礼敬有加,在外行事颇为张扬。

林飞眼看着前方出现一片新修的草庐,心知定是到了地方,心下记得师父的嘱托,却兀自不服,于是只下了法器却不收起,让其独自飘在空中,随后拿出拜帖,挥手掷入法阵之中。

陆华见得拜帖,松了口气,自己从不惧怕麻烦,只是若能少事自是好的,遥空收了拜帖,略一查看,知是数个山头之外的桑远道人欲来拜访,是以先下了拜帖,陆华初到此地,有人客气来访自是毫无拒绝之礼,于是在拜帖上同样以灵意刻下日子和名姓,见灵静二人仍在专心打坐,满意地点点头,自己起身送了出去。

陆华敞开阵法,才见得送信之人年纪轻轻,生的剑眉星目,身材比自己还高了半分,只是身上法意繁杂,却是尚未通神,陆华将拜帖拿出,正欲送去,却见对面青年眼睛一亮,笑道:“师兄莫也是修得剑法?本人林飞,从小喜剑,见得师兄佩剑不由欣喜,两位师尊不在,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

陆华闻得此言,看其神色,知晓对方是想给自己一个难堪,于是扯嘴笑道:“我这佩剑不过偶然所得,非是什么宝剑,至于剑术更是稀松平常,远比不得小友剑法凌厉。”

“师兄哪里的话,吾辈剑修自当争锋,见猎心喜,师兄出剑吧!”说着,锵的一声,掣出宝剑,遥遥指向陆华。

陆华微微摇头,被林飞看在眼里却只觉对方好似看不上自己,于是着的一声,挽手转圈将剑变刺为劈朝着陆华冲去。

“唉。”陆华微微叹气,却将长剑并鞘从腰下解出,将灵力压至含光,敛了法意,朴实无华地与林飞长剑根部撞在一起,随后横鞘下垂,将林飞长剑砸入地下,剑鞘微转,便顶在林飞肩头。

林飞茫然地看着剑柄着地落在地下的长剑,无视了顶在自己肩头的剑鞘。

不管怎样,还是占了便宜的。陆华心下想着,将剑收回,虽然自己将灵力压至含光,又敛了法意,但身为步虚修士,不论是眼界还是反应,都大大超出普通修士,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剑不出鞘便瞬间下了对方的法剑。

“这,,你,,”林飞第一次如此挫败,心下又羞又慌,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侥幸早生几年,入了步虚,还请小友回去禀告桑远道人,随时恭候道人光临,小友若有兴趣,也可随时来访。”

“步虚?”林飞打了个哆嗦,难怪自己看不出对方法意,还以为是和自己同样的含光修士,只是自己竟敢向步虚修士出剑,还是个剑修!若是对方生气,恐怕自己师父在此也保不住自己。

想到这,林飞再次变了脸色,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道:“前辈恕罪,小人不知大道真修当面,妄言动手,还请前辈责罚。”

陆华眉头一皱,剑修多骄,此人却说跪就跪,自便恶了陆华,而且陆华烟岚界行走多年,又与天苍修士争斗数年,杀伐果断,知道对方越是这样恐怕越是记恨自己,只是自己初来此地,本是有心结交,对方做此态度却也不好真就下手。

“却先看看桑远道人是何目的。”陆华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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