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长生关切俞大猷的伤,不曾在意,待伤口包好秋叶丹站起,长生猛地看到秋叶丹露出的大腿肌肤,一下呆住神魂飘忽,他自幼在少林看到女性都是难得,就算自小被佛法教育要寡欲清心,但如此情景堪称重大冲击,虽年幼懵懂不知男欢女爱究竟为何,而人性之中的原始冲动却是本能,少年孩童哪有什么定力可言,长生一时几欲神魂颠倒,心中痒痒的,忍不住吞咽口水。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便是如此,圣贤尚不可脱离,何况这年轻年幼的一大一小。

秋叶丹又羞又怒,一巴掌拍在了长生头上道:“龟儿子!看什么看!色即是空没听过吗?”

她毕竟看长生年幼,这一巴掌没用什么力气,却还是拍的长生眼冒泪花直摸自己的脑袋。

长生带着哭腔道:“女檀越误会了,‘色就是空’不是说女色为空,用在此处境界便小了。色为世间万物,空为因缘和性,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但若能大彻大悟,做到五蕴皆空,空色一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故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

秋叶丹喝道:“你这小龟孙唠唠叨叨这么多,老娘最讨厌这一套大道理,空诩境界超脱,不求实务常态。道理说得通用得上便行了,却还分什么大小高低,真虚伪。”

长生太过年幼涉世太浅,对于佛门真意大道领悟仅限于在少林时日常的佛经读背,早晚的规定课习师父的言语教导,离寺之后早晚练习武功,还记得曾经的经文已经不错了,要以佛家经典反驳秋叶丹却是全然不行的,现下只觉得也颇有道理,仔细回味似懂非懂,方才的本性和欲动便也来去匆匆了,倒是一旁的俞大猷默默点了点头。

秋叶丹对俞大猷道:“喂,你转过来吧,这点小事老娘都不放在心上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扭扭捏捏畏畏缩缩,跟做贼一样。”

俞大猷缓缓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秋叶丹道:“你若是心中没贼,就给老娘转过身来。”

俞大猷还未搭话,长生在一边又笑了起来。俞大猷道:“你个臭小子来来回回又哭又笑的,做什么怪呢?”

长生道:“我笑你平时在我面前吆五喝六指手画脚,嘴上说不过我边拍到我的头踹我的屁股。如今被这位女檀越呵斥来去,先生的嘴越发笨了却不敢发作,哈哈哈…诶哟!”

他话未说完,俞大猷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光头上,说道“你早已经不是和尚了,哪来的什么檀越不檀越的!求人布施要饭要出瘾了吗!”这一声清脆响亮,这次轮到秋叶丹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了,那马儿也一阵长嘶,好像在欢声附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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