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哥!你干什么去?”

安子蒲拉住站起来的卓异,对方冷笑一声甩开,回道,“我回家啊,笨蛋”

“外面不安全!”安子蒲一顿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但刚刚哥哥的话都是骗你的!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卓异将安子蒲的手掰开,冷冷道,“没做过?将我置于追杀之中,任我跑来这大漠里,让我走投无路,无家可归,说是朋友,仇人也莫过于此吧。”

“可是哥哥一直就是不想让你来的啊”

“一码归一码,我错了你们也错了,两两不相欠”

“卓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若我们是敌人,又怎会一次次救你呢?”

安子蒲越解释越语无伦次,最后说话都带着哭腔,磕磕巴巴不清晰。

卓异背对着安子蒲低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讽刺,他回道,“怎么?要救我的骗子难道就不是骗子了?难道是要杀了人,临时反悔就算好人了?我还要感谢你们,对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任凭安子蒲怎么解释,此时的卓异也听不进去半句,背上了些沙子就走进了沙漠。

安子蒲谁也没留住,四周只剩虫子在地板上爬的声音,还有他自己的抽噎,再无其他,他缩在散沙里,一边擦泪一边发呆,他想到与母亲嬉戏打闹的画面,那时的他怎么追也追不上,一如那个夜晚他费尽了所有力气,即使爬上父亲的黑马,用尽全身的本事去追,最终结果却是坠马而伤…从此他再也没有勇气去驭兽…

就像刚才发生的事,眼睁睁看着一向照顾自己的哥哥离自己越来越远,新结识的好朋友义无反顾的转身甩开他挽留的手。

父亲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只会流眼泪的娇气包,他的内心永远被困在那个至暗时刻,懦弱无助,只会等着别人来救,只会乖乖听从长辈的安排,三年前他是第一次与族反抗,探苗寻母。

有收获,有失望,九死一生被送出之后,在江湖上流浪三年调查三年,还是活在哥哥的保护之下,从今天开始,我,安子蒲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做一个听话的小孩儿,他擦干眼泪,握紧判官笔,将周边都清理起来,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庙,向着南苗深处走去,他要长大要坚强,要做沙漠里永不被驯服的鹰,让朋友,亲人活在他丰满的羽翼之下。

走进来时三个人,走出去时一个人,没有安子蒲引路,没有尤昭照顾,独行苍茫的沙漠,原来是如此苦涩无助。

沙子里埋的尸骨,木架上的骷髅将,漫山遍野的百足蛊,这些南苗余孽定不是善茬,还有尤昭那莫名其妙的吐血,进去后会如何呢?

卓异摇摇脑袋,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们的路是自己选的,无论如何都…都如何呢?

卓异仰头看天,漆黑的天幕,父亲曾经的话就在耳边,“不要排斥,试着接受,好吗?…”

哎…他果然还是适合一个人,该找个地方休息了,他环顾4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一处三面环丘的地方。上面各立一骷髅将,那这里应该很安全,但一团绿火突然出现,接着第二团,第三团,那三具骷髅照亮了一片夜区…

卓异拔腿就跑,却被沙土里的一具尸体抓住了脚,周边的沙土里无数干尸的手爬了出来,挥舞着要向卓异咬来,它们周边萦绕着绿色的鬼火,十分烫手,将脚下干尸的手剁了,卓异躲闪着用脚踹了一架又一架,周边的温度越来越高,很快他便大汗淋漓,这是幻境,他意识到此便站着不动,想主动挨那骷髅一击,一只纤长的手抓住他的衣领,堪堪躲过。

“你愣着干嘛?”尤昭一戟将骷髅头打断与卓异背靠背。

听见声音卓异一愣,将扑来的骷髅将都踹开说道,“你不是去深漠了吗?怎么在这儿?”

尤昭一直在他身后,他看不见脸,但总觉得凉飕飕的不对劲儿

“听安子蒲说你走了,我来道歉,顺便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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