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放下电话,不自觉长舒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天天的,脑子都快被绕晕了,人不像人,像个中转站。

他擦了擦汗,胖子总是容易出汗。

朱四是个胖子。

他刚完成了一笔交易,从仓库里拿出一箱放了许久的灵酒,跟一个姓胡的老大爷换了大量的一种用来炼丹的原材料。

朱四粗略的算了一下:是自己赚了。他为此洋洋自得了一会,然后又索然无味了。

新鲜感早就没有了。

现在赚钱对他而言,只是养家糊口,早就没了一开始当二道贩子时那种来回倒腾东西所带来的成就感。

他想了想,没有需要来回倒腾的货物了,环视四周,没有需要搬运的东西,便叫上工人兄弟,离开仓库,他付完钱,说:“明天可能还需要兄弟帮忙,记得早晨来外面等我。”

朱四买了些水果回家,上次买的水果已经吃完了,四个小家伙跟两条腿的老鼠一样,他在家的时间少,每次看到他们,他们的嘴巴都在……运动。

他看了看提在手里的水果,咽了咽口水,没有吃,倒不是他不喜欢或者在减肥,而是他血糖高,医生说他不能吃甜食。

回到家,妻子给自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坐在饭桌旁,他开始狼吞虎咽,妻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看了眼正在看电视的小儿子,以及给他倒水的小女儿,开心的笑了。

吃完饭。

大儿子说相中了一件衬衫,找他要钱,他不假思索地从钱包里掏出十张五十万面值的赤鬼盾,交给大儿子。

大女儿没有回来,她今天应该是又跟朋友鬼混去了。对此,朱四十分头疼:一方面觉得不应该过多干涉孩子的生活,尤其是交友这方面,觉得年轻人就应该跟年轻人一起玩,整天待在家里才不像样;一方面又担心女孩子总是在外面跟朋友疯玩,容易出事,害怕她交到狐朋狗友,钱倒是不在乎,最担心他们疯玩,去那些不好的场所,碰到不怀好意的坏人。他脑海中经常有两道声音,因为这件事而不断的争吵。那些声音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争吵,这让朱四很头疼。

朱四睡下了。

第二天。

他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晒屁股了!他忽地想起了昨天跟工人兄弟说的话,忙穿衣服下床,打车来到仓库外面,果然没有看见人,他心想:我这是放了别人鸽子,多少有点不地道,哎——待会见面多给些工钱吧。

朱四拨通了那几个搬运工的电话,叫他们待会过来,说“如果有事就算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卖家没有发货。也就是说:那几个搬运工白叫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叹道:“我真是糊涂了——这一天天的,脑子都快被绕晕了,人不像人,像个中转站。”

等搬运工的途中,他有些发愁了:他不能让工人兄弟白跑一趟,但这确实没活,总不能直接给钱,那样多尴尬呀……

蓦地,他灵光一闪:

上次一个买家说什么“希望可以购买一些有灵性的矿石,随便什么种类都可以,自己徒弟需要练手的原材料”,他这仓库前天正好收到了一批蕴含灵性的新开采的黄铁矿——当时发现这一批有灵性的矿石的蠢货还把这东西当成了价值更低的黄金,他直接以黄金的价格收了——正好可以联系一下,运到买家那座城市里,到时候还可以额外收一笔运费。

他等到了搬运工,吩咐他们从仓库里搬出那一批黄铁矿,运到车上,开往车站,他准备通过赤鬼铁路,直接往南,那位炼器师就住在南方的西贡市,——听说那里还有一个名气很大的“老神仙”,是一位有道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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