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钻心的疼。
李树想放声嘶吼宣泄这无法逃离的疼痛,他甚至无法运转自己的思维,一切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沉没,归于一片冰冷的死寂。
忽地,一声指针运转的脆响在他脑海中回荡,随后一点赤红色的光芒慢慢在手心里绽放,随后是一阵热烫的灼烧感。李树猛然睁开眼,如溺水者能重新呼吸一般大口呼吸着,随后被一股子腥臭味儿呛到干呕不停。
好不容易缓了下来,李树用手抹了抹嘴角,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后面色有些难看。
“什么情况?”一阵略显低沉的男声从自己嘴里发出李树这才意识到不是错觉,这具身体也根本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
再环顾四周,地下室里只有一盏灰暗的灯光,看上去无精打采,地上躺满了人或者兽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而有的甚至还保存完好。
李树不敢去想保存完好的这几具到底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可是干裂的嘴唇和饥饿的肠胃都正在向他这羸弱的身躯疯狂的抗议,再没有一滴水喝,真的就快要死掉了!
目光转了转,李树看向了身边的架子上放着的几瓶落满灰尘的瓶装水。挣扎着撑起身子拿起来其中一瓶,艰难的扭开盖子,也顾不上这水到底放了多久就往口里狠狠灌了进去。
一瓶水下肚,李树那种焦渴难耐的感觉才稍微有些许和缓,稍微有了些许力气来走动。
眼光扫视一圈,周围的尸体摆放很没有规律,人类尸体衣服穿着也很整齐并没有出现想象那种可怖的大截面创口,反而每具尸体的表情都很安详。
除了那一具,李树的目光凝视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具尸体,一身漆黑的大衣,面容普通的男人睁着一对眸子死死盯着自己,仿佛要生啖其肉的表情让李树稍稍有些不适。
“所以,我跟他有仇吗?”李树皱着眉头,自己似乎失去了很多记忆想不起来任何东西,认真思考反而会引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稍微揉了揉太阳穴,李树不再想这些,而是顺手合上了黑衣男直到现在还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睛,抬起脚走上楼梯。
楼梯上满是浮灰,但是正中间却有一条淡淡的拖拽痕迹,显然是稍久前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往这个地下室里拖运尸体。
李树只是随意看了眼,随后继续面无表情的向上走。
楼梯道的尽头门是开着的,一股子温暖的,且带着咸味的风从门洞里吹进来。
“我这是在沿海城市吗?”
李树走出门去,没有奇形怪状的兽,也没有面貌可憎的人,只是一座温馨的小超市货架上还摆满了一尘不染的货物,应该是有人进行打理清扫的。
唯一显得有些怪异的,这些货物部分已经看上去很老旧了,就算是外面清理的很干净,里面已经腐坏的也不在少数,并且超市门前还挂着一对厚厚的黑色门帘。
沿海城市挂这种厚重的保温门帘,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呼呼的海风还顺着门帘一点点的传入超市内部,更让李树确信自己就在海边某个小超市里。
李树缓慢的踱步来到门帘前,伸出手想去推门帘。
就在他的手要放到门帘上时,又是一股热烫的灼热从推门帘的右手心里传来,同时还有心脏的一阵猛烈悸动,自己的身体正在强烈的抗拒推开门帘,仿佛是前身有过极大的创伤,脑海里甚至都闪过了些许前身破碎的记忆。还没来得及细看,脑海里又是一阵针扎的疼。
李树嘴角抽了抽,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推开这个门帘自己可能会瞬间暴毙,毫无反抗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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