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是最让人感到舒服的季节,气温宜人,微风不燥。爽朗的蓝天连同人的的心情都是美好的,花房里的花也很给宋辞面子,纷纷在她面前争奇斗艳。
宋辞通知小杨每天早上准时来接季总去上班,季昀礼也算听话,就是每天回来的很早,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一定要陪宋辞吃晚饭。
担心宋辞一个人在家无聊,谢铭旸最近的每个周末都回来住两天。周浅柠重新获得了自由进出星河湾的权力。她还为此沾沾自喜的很久,这对她来说的确值得炫耀,毕竟和季昀礼自小一起长大的许方州和唐屹,都没有这样的特权。
花房的天窗敞着,周浅柠懒洋洋地在躺椅上,吃着水果喝着茶。
宋辞和花匠学习了修剪花枝,动作比较生疏,剪的小心翼翼。
周浅柠递了一块凤梨到宋辞口中,歪头看着她:“小辞姐,你变了很多,你以前从来不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外公外婆家里那么一大片花园,你让人都种上了树,夏天绿油油一片,冬天光秃秃的。”
宋辞把剪下来的枝桠丢进桶中,坐到周浅柠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难得把周浅柠当成一个大人同她聊天:“幼年时代的我,从感觉孤独到习惯孤独,总以为我的生命就像一棵树,年复一年,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变化。放在丛林中,千篇一律的颜色,甚至没有人知道,小树苗,什么时候长成了一棵大树。”
周浅柠是临家妹妹,小时候只知道关家住着宋家的姐姐,姐姐不爱笑,也不爱说话,长大后,知道姐姐家中经历的不幸,一次次叹息。
现在,终于长大的周浅柠,真正开始理解宋辞的心境,她晶亮的眼睛看着宋辞:“小辞姐,你就算是一棵树,也不是那种普通的苗木,而且,你是参天大树,耸入云端,高不可攀的那种。”
宋辞淡笑道:“我是不是要谢谢我们柠柠对我的欣赏,也终于能懂我在说什么了。”
“小辞姐,人都是会长大的么!然后呢,然后你为什么以前不喜欢这些花,现在又喜欢上了。”
宋辞指着面包菊:“你看,那是面包菊,花期特别长,会开一整个秋天。可是只会在秋天开花,另外三个季节都看不到。而大多数的花,虽然四季都能见着花开,花期却很短,昙花只在夜间开一刹那,玫瑰开几天就凋谢。以前的我,不是不愿意欣赏它们的五颜六色,是我排斥看见生命的终结。”
周浅柠抿了口茶,她不敢挑起宋辞的伤心事。和宋辞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一个都没有了。她轻声细语地问:“现在呢?”
宋辞莞尔一笑:“每一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周而复始,扮演不同的角色。有开始,就有终结,所以这个世界,才变得丰富多彩。”
周浅柠沉默几秒,她思维跳跃很快,突然说道:“小辞姐,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和商予一见如故,成了最好的朋友。我总是以为,你最好的朋友是我,可是你好多话,只会对商予说,好多事情,也只喜欢和她一起做。哎呀,我不是嫉妒,我是真的懂了。”
怕宋辞误会,周浅柠连忙解释:“从一开始见到她,我就觉得你们很像。不光是长得有点儿像啦,别看你们性格不同,可是你们的精神世界很丰富啊!说实话,你们讲的很多东西,我听不懂,话题也参与不进去。总之,我是为你开心的。以前,懂你的人只有我姐夫季昀礼,现在,你有了知己般的好朋友,多好的事情呢!”
宋辞是和商予投缘,可是在朋友中,她从没想过分什么亲疏远近,何况,她的朋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无奈地笑笑,宋辞弹了一下周浅柠的脑门:“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不止是朋友。哪里要分得那么清楚。”
周浅柠傻傻一笑,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季昀礼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对着笑的样子。身后一起来的,还有许方州。宋辞出院后,许方州没来过星河湾,看到新建这么大一栋花房,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哥,你这花房什么时候动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周浅柠抢先跳到许方州面前,勾着他的脖子,央求道:“方州哥哥,你也给我建一个好不好,就像小辞姐这个花房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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