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虽喝得有些醉,彭思定睛看去也能辨别出这人并不是自己熟识的,问道,“这姑娘什么来路?”那女子方便行动的窄袖利落干净,行为举止自有一份洒脱恣意。

周复笑道:“你猜?”徐家的热闹人人都在看,可真认识她的又没几个。

彭思又是望去,周复一向乖巧,所结识的定然是都是自己这种官宦子弟,看那女子面相上并不与自己所认识的哪位大人、王侯半点相似,那想必是新入京或那被召回京中那三位的亲眷。

“徐家姑娘?”虽说新入京的将领之中也有家眷习武的,可江湖儿女与行军之人仍有不同,一种是恣肆潇洒的随性而另一种则是杀伐果决的肃杀,那位姑娘一看就不像军旅之人。

“姑娘?哪儿呢姑娘?”酒桌转了一圈的孙明镜出了船舱晃晃悠悠地走到二人面前,锦王说那小姑娘长大了很是野性,他倒要见识见识,双目迷离地在四周探寻。

徐越卿比之一般女子高些,身姿英秀颀长,实在点眼。孙明镜身姿探出船去:“有点儿意思啊,她哪个徐家?”

彭思生怕他跌下河,拽着他后退几步:“孙少爷,你要是因起了色心掉下河里淹死了就成了大笑话了。”

周复冷笑着不发作,他孙少爷死性不改,好色好到背了几条人命官司,现在贼心又起,主意打到了徐越卿身上。

“彭思!彭思!你看,现出来那个更他娘的够漂亮!”孙明镜盯着在船头笑语嫣然的二人,眼瞳里的下流想法近乎凝结成汁淌了出来。

彭思看去,顿时清醒。

是!那女子是够漂亮!够漂亮也不是他孙明镜能染指的!孙明镜也不是从未见过长孙畏,怎么几杯黄汤下肚都不知东西南北了?且不说长孙畏和太子的关系,单是执明府尊首大人的官职就足以叫他们这些只有名头的勋贵敬畏三分。

彭思正要提醒孙明镜那人是谁却被周复拦住,将人扯到一边:“那是谁啊,是你我能得罪的吗?赶紧叫上孙老五走,不然还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呢。”

周复安抚住气急败坏的彭思:“他要是真不长眼得罪了长孙大人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儿,和我们无关。”

“孙老五什么作风你不知道?”孙明镜他得罪不起,长孙畏他也得罪不起,若是哪一方真出了事情,责问起来,他们这两个袖手旁观的必定跑不了。

周复一把拽住又想上前劝阻的好友:“他过去了绝对讨不了什么好,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长孙大人不比我们掂量地清楚?”

徐家那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孙明镜这个酒囊饭袋在她面前怕是只有挨打的份儿,还有一旁长孙大人照看着,为着平南侯和太后的颜面还能叫他受什么真切的伤?

“别管了,叫他受受教训才好。”

彭思是左右为难,最终还是任由周复去了,自己先进船舱喝酒去了,日后有人问起就说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缩头乌龟不丢人。

周复一心想看热闹,搀扶着醉得东邪西歪的孙明镜回到他船上:“可慢点。”

孙明镜还没站稳当就叫船夫往那小乌篷船出行:“不能慢,不能慢,周四,你不懂,美人美在什么地方?她美就美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美就美在她一丝不挂,啊哈哈哈,这才叫美!这才叫妙啊!”

胡言秽语不堪入耳,周复只当自己是个聋子。

船舱里等候的美人们也纷纷出来,围着二人撒娇撒痴地叫他们进去喝酒,孙明镜现下只有乌篷船上的那两人,将她们挥到一边:“别烦!”

两船愈近时,船停了下来,孙明镜的小厮跨出一足稳住乌篷船的船身后才将他接引过来,周复自觉没地方站只是留在孙明镜船上看热闹。

“二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孙明镜迷蒙着一双醉眼,笑眯眯看着二人。

来砚渠的多有结伴同行,所以这儿的乌篷船都比别处大些,可船头也容不下三个人宽敞说话。

孙明镜一张口满嘴酒臭扑在脸上,徐越卿当即不快,皱着眉。长孙畏看了眼要发作的徐越卿只是笑笑却没说话。

许是身着常服的缘故,长孙畏比之往常更加轻和妩媚、更是动人心弦,浅浅一笑像是柔羽调皮地剐蹭挑拨孙明镜,叫他更是心痒难耐。

“呵呵呵,”孙明镜看着长孙畏,“要不二位姑娘上我的船,咱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说着,那手便不规矩起来,一左一右揉搓起长孙畏和徐越卿的臂膀。

夜色之下,周复依旧能清晰见得徐越卿那脸唰地一下更加阴沉,只好半捂着脸掩住笑意。

直至方才徐越卿都不觉有异,周复是周颐的弟兄,为人同他兄长一样知礼守节,她自然以为同他一条船上的孙明镜自然也是如此,可他那手攀上自己后又揉又捏,恶心非常。

“孙明镜,咱们走吧,别再打扰人家姑娘了。”

出于道义周复出言劝阻,可孙明镜也要听得下去才行,此时要他停手实不可能,无异于烈火浇油。

心里的欲求烧得眼睛通红,本揉捏二人臂膀的手竟然去探二人的手,她二人虽不同风情却同是纤瘦白皙的女子,孙明镜摸到的是臂膀却想的多于臂膀,臂膀之下坠着的水葱柔荑、臂膀之上瘦削纤弱的肩头、步履之内的美足、衣衫之下光裸的玉体。。。。。。自己会在上面留下痕迹,或青或紫,大抵很美。

徐越卿再三忍下的怒火被孙明镜一句“小骚货”彻底点燃,忍不住狞笑,抬腿对着孙明镜就是一脚,愣生生把他踹回自己船上:“快走吧。”她并不想惹事所以说话也客气许多,周复是宣义侯之子定是往来无白丁,这男子好似长孙畏也认识。

稳定两船的小厮见孙明镜被踹了一记窝心脚,连忙回到船上:“五爷!你没事吧,五爷!”

“孙明镜,别惹事了,快回去吧。”

在一旁等候的美人中冲出来一个将孙明镜扶起来:“五爷没事儿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苦为难她们二位呢?你也不能把人抢走吧?”

“呸!爷就是出来买的,她不卖也得卖!”孙明镜捂着心口,涨红着脸,指使小厮将那二人给自己拿到船上,“婊子而已,给爷装什么贞洁!给我抓回去!”

周复站在他二人身后,心里暗骂孙明镜实在蠢笨,长孙畏那通身气度只怕是瞎子也不能错认,只怕是孙大傻子没少得罪这些惯会看人颜色的姐姐们。

孙明镜小厮自小在孙家长大,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自然不怕什么,得了孙明镜的示意,跨到她二人的船上伸手便是扯住徐越卿的手将她往船上拽,擒贼先擒王,徐越卿这个有功底在身的被制服了,那另外一个看着更加柔弱的自然也无需费力。

那锦王派人来“请”也是打算以力钳制徐越卿,毕竟男女之间力气相差悬殊,这样的法子对女子来说最过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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