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往左轮的弹巢里添火药。
右手拐角处,正有猥琐的笑话声传来,伴随着烤肉的香气。
“小马啊小马……”
在这种环境下,谢尔仿佛感受到了小马死前的痛苦,忍不住低声哀悼。
他用力地将铅弹填入弹巢,把这些铅弹当成拐角那两个门卫的头,略微宣泄自己的悲痛。
虽然小马“珍珠”才刚买不久,可也花了他几百刀乐。
那可是几个小悬赏的钱啊!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一个搞到更多刀乐的机会。
谢尔已经和治安官约好,在这次正义的复仇中,通情达理的治安官先生会帮他拖住邦德,而他则是趁机拿回本属于自己的全部财产。
在结束后,他只需要将房子之外的,邦德“强行占有”的不动产归属权转给治安官,剩下的全是本就属于他的财产。
“你就贪吧,贪不死你。”
想到这,谢尔不禁低声骂了出来。
据他所知,邦德在附近就有三家工厂,加起来价值上万刀乐,比房子里的珠宝、黄金和零散刀乐加起来还多。
屋子里的资产情况,也是治安官提供的。
真是绝了,一点也不怕他拒绝合作啊。
“可惜了,要不是还没找到老登的消息……”
谢尔嘟囔着,从袋子里拿出怀表,有些出神地看着指针一下一下地跳动。
思绪也随之跳回往昔。
虽然有些记不清,但大概是六岁的时候,他就被土著印人买走,差点成了口粮。
一个幼童,哪里反抗得了一群常年狩猎的野人?
就在谢尔被绑在火坑上,印人正在点火准备“做人”时,一个赏金猎人如流星划过天际般突然出现,将他救了下来。
这人像是头一条流星,用手中的枪带来了快速而致命的“流星雨”,击溃了在场的所有印人。
这个人就是他口中的老登。
虽然老登吃喝女票赌样样不落,为老不尊爱搞山羊,可终究还是教会了他活命的手段,在这个残酷世界的活命手段。
布置陷阱、虚张声势、鉴别物品……以及最重要的——怎么用枪。
直到一年前,老登不辞而别,只留下了一封信,告诉谢尔他要去复仇,此后便再无音讯。
谢尔找不到老登,也不知道怎么找,只好寄托于当地的治安官,以及他那神奇的情报商人下属。
无论怎样,谢尔总得去找,哪怕是问个理由也好。
那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
“滴答……”
时针和分针同时走动,打乱了他的思绪。
九点到了,谢尔深吸一口气,将怀表收起,从转角处走出。
这是治安官的承诺,从晚上九点开始,今天之内邦德和他的保镖都不会回到这里。
谢尔无需面对那名令他感到危险的保镖,只需要处理那群平日里替邦德作恶的、欺软怕硬的走狗。
“哟,这不是谢尔吗?”
听到脚步声,正在烤马腿的小胡子男人转头,看到眼熟的英俊少年后吹了个口哨,举起手中的马腿:
“你这马养得不行啊,肉完全不够嫩。要是……”
一旁的光头男人并未发话,他抬头时对上了谢尔的眼睛,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我是无辜的啊谢尔大人,这些都是邦德他们做的,我只是路过。”
光头男人果断高举双手,打断了同伴的垃圾话,向谢尔求饶。
“你这秃头,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小胡子男人不屑地嘲讽光头,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枪准备指向谢尔。
“我们可是在帮邦德大人做事,他可不……”
话还没说完,小胡子便听到一声枪响,可自己并未扣动扳机。
不是他开枪了,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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