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下午,何耀祖开着外形狂野彪悍的星湖越野车去学校招待所接何安邦,今天是事先约定好的去方厅长家送药的日子。
牛大宝办事效率很高,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便把保养好的车子送了过来。行车证的过户手续也办好了。
何安邦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东摸摸西瞅瞅,嘴里啧啧地不停地称赞着。
牛大宝在车辆的改装上费尽心思,为了保证车辆的安全性,不惜重金将车辆送回原厂进行改装。不仅更换了发动机和变速箱,更换上了全地形轮胎,车辆前后加装的绞盘。安装了更加明亮的大灯,雾灯和车顶棚上的射灯。改装升级了避震器和前后桥锁。牛大宝连车辆的内饰都统统换了一遍,座椅也换成了真皮的。由于是在原厂改装的技术成熟,车辆的安全性和驾驶的舒适性反倒有所提高。
方庭长今天也难得的在家没有去办公,显然是在特意的等着他们。方健竟然也安静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正在低头摆弄了什么。
方厅长客气地请爷俩在沙发上坐下,方夫人亲自给他俩倒了茶,十分热情。何耀祖看了看她的脸色,比那天来的时候好了点儿,稍微有了点儿血色。
由于方庭长没有见过何安邦,所以何耀祖先给他俩介绍了一下。然后询问了一下方健这两天的情况。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不露痕迹的撇了一眼方健。他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这次他看清楚了,他摆弄的是四四方方的一个五颜六色的魔方。
据方夫人介绍说,那天方健睡了五六个小时才醒来。醒来之后就表现出与往日的不同。这两天儿他一会躲在角落里目不转睛盯着一个方向默默的发呆。一会儿又烦躁不安的楼上楼下不停地走来走去,偶尔也声嘶力竭的嚎叫几声,有段时间他还寸步不离一声不吭的跟在方夫人身后,即使她去卫生间,他就在门口等着。这不刚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翻到了这个小时候玩的魔方,就坐在那里摆弄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何耀祖听罢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伸手拿过何安邦的出诊包,从里面翻出一个脉枕站起身,走到方健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把脉枕放在前面的茶几上,看着仍然低着头摆弄着魔方的方健。
“方健,方健!”何耀祖柔声的轻声叫道。方健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何耀祖又轻声细语的叫了几声,方健这才抬起头,眼光迷离的望着他。
“来,把手放在这儿,我给你号号脉”何耀祖和颜悦色地说。何耀祖感觉此刻自己有点像童话里那个诱骗小红帽开门的狼外婆。
方健呆呆的望着他,依然没有反应,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好像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过了几秒钟,何耀祖又把刚才话说了一遍。这次方健好像听明白了,慢慢的伸出左手放在脉枕上。
方健的脉象和前几天的脉象变化不大,只是好像沉稳了一些。何耀祖指了指方健的右手要他换只手号脉,他也乖乖的伸出了右手。
方厅长看着眼前的一切,瞠目结舌,满眼的惊喜。方夫人更是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泪流满面。方厅长则是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方健几年前就像聋了一样,对他们夫妇说的话,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我行我素,一言不发。如果你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他便会立即不知所云的大声咆哮,狂躁不安。眼前的一切似乎表明孩子的病有所好转,她长期的忍耐和坚持并没有白费。就在她经历过无数个焦虑不安的不眠之夜,生无可恋即将崩溃之时,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丝丝希望之光。
何耀祖号完脉,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魔方,随手转动了一下,又停下来回想了一下,再次慢慢的转动起来。魔方这个玩意曾经在他们那个偏僻小镇的学校里风靡一时,他也获得过一届初中举办的魔方大赛的第一名。可是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虽然他记忆力超强但是也无法立刻想起当时的玩法。不过他还是很快的进入了状态。不一会儿就将散布在不同界面颜色一样的小方块儿凑在了一起。他得意洋洋地举起魔法示意给方健:
“怎么样?很牛吧!”他也不管方便有什么反应,又自说自话道:
“看没看明白?来,我再给你演示一遍。”这次他真的放慢了手速,缓缓的演示给方健看。接着,他又一次将魔方打乱递给了方健:
“行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吧。”他站起来拍了拍方健的肩膀,然后拿起脉枕走到何安邦身边坐下。
方厅长夫妇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和方健的互动,看见他回来方夫人抢先问道:
“怎么样了?”满脸的期望。何耀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才笑着回答道:
“阿姨,这才两天,再说还没有吃药呢!”
范夫人顿时醒悟了,喃喃的道:
“是我着急了,是我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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