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像和尚的俗世人,像俗世人的和尚,四人聚桌畅谈,喝茶吃饼……
茶摊中几人正聊的畅快,何平脸色一变突感不适,腹中一阵翻涌,快步至墙边将腹中茶水呕出……
“何先生,请将手伸来,我为你搭个脉。”
孙神话见他面色不正、饮茶即吐,生怕他因溺水后身存隐疾,便伸手去把脉。
一只苍白的手也同时伸出,正是谢清友。
陈修缘正在嚼着豆饼,见状说道:“何大哥不是有两只手吗?一人分一只!”
何平哈哈一笑腰身一挺,将双手摊在桌上,左右瞅着两人。
孙神话与谢清友相视一笑,于是两人一左一右探手打脉。
三指搭脉寸、关、尺。
静心凝神专注探脉,良久,孙神话双眉紧皱、咂嘴沉吟……
陈修缘随口问道:“哥,到底怎么样?何先生还有救吗?”
“菩萨说我能活到七十呢!”
“你今年多少岁?”
陈修缘看看何平的相貌,认真问道。
“二十四岁!”
“是吗?”
陈修缘吞下豆饼抹抹嘴,看着远处石碑道:“卫城两字十二笔、何平也是十二笔,巧了,正好是二十四……”
孙神话连忙陪笑道:“何先生莫怪,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
何平倒是毫不在意,豪气地大笑道:“经纬之志者,朝闻道夕死足矣!如今我醉生梦死,苟活百年又如何?”
谢清友收手沉默,眼神迷茫的望向孙神话。
孙神话迟疑良久道:“寸部跳点滑而顺畅、尺部连跳过尽三关,循环流动是滑脉,这滑脉嘛……即是喜脉……”
孙神话揉着额心苦思许久,“对了,何先生一定是天生异相,是反关脉!”
谢清友听到‘反关脉’三字,亦是眼前一亮。
再次出手诊脉,“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说不定他不是反关脉,而是斜飞脉呢!”
很快过去一顿饭时间,两人都低头沉默无语……
谢清友突然问道:“老夫师承温病派,敢问是小友师承何派?”
孙神话道;“小子资历虽浅薄,却是南派经方草药师!”
……
何平似是毫不担心身体状况,听着两人辩症论方,神情甚是无聊。
他嫌茶水淡而无味,便向茶摊老板大声道:“老板,有酒吗?没有?到别处给老子打几角来!要好酒、好酒,一齐会钞!”
陈修缘说道:“天下医道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什么经方、温病、伤寒,最终都是为治病救人而已。如果真要细分流派,那就让我的中和派来试试……”
陈修缘说完站起来,也不管众人的惊异眼神,走到何平的背后说道:“何先生,你胳肢窝怕痒吗?”
何平也不知此问是何意,顺嘴回答道:“何某不怕!”
“何先生,请将双手抬起、伸直,放松身体。”
陈修缘笑道:“你不怕痒就是不怕老婆,难怪不想当和尚,原来你还俗就是想要娶老婆!”
“这是啥歪理呀,按你的说法,如果尼姑怕痒,那她就怕老公?”
何平淡淡的道:“何某真不怕,因为她早死了……”
众人脸上笑意皆停,尴尬的一时无话…
陈修缘却是不管许多,双手平伸,自腋窝从下向上,双手十指按脉搏……
孙神话、谢清友面面相觑,都不发一言静静看着……
良久,陈修缘重新坐回长凳,撇嘴道:“何先生体壮如牛,除了平时不爱带伞,淋多红雨长疮瘢以外,什么病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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