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丰嘴里吐出的那个名字,陈礼不禁一愣。
“高……阿翁?”他惊疑地问。
陈礼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的高看高展了,甚至把他往一个“大内高手”想,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一位医师。
陈丰嘴角勾起一抹嘿嘿的笑容,道:
“他不是医师,而是毒师,但医毒不分家,久而久之,他的医术也就成了一绝,晚些吧,晚些我让他到椒兰殿去帮你看看。”
陈礼点头。
转身又乘坐着步辇回去了。
陈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礼儿纯孝,当年大郎也是如此的……唉。”
陈礼口中的这番托词是为了谁,他自然是一看就知道的。
而他口中的大郎,便是如今天盛帝陈炎麟的兄长。
陈炎麟上位时“弑兄囚父”的那位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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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兰妃娘娘这病……”高展支支吾吾。
倒是兰妃本人,烛火照得面色更加惨白,开口道:
“高公公不必忌讳,我自己知道的,我这病药石难医,恐怕没两年好活了,也许……就在今年。”
“母妃!”
兰妃柔和地摸着陈礼的头,轻声道:“皇儿勿忧,人命自有定数,只是可惜,还未看到你大婚。”
气吐如兰,眼角间的湿润也被烛光照得晶莹,闪烁着。
陈礼倏的鼻子发酸,转过头,问:
“阿翁,当真没有办法吗?”
逆袭逆袭,如果连母亲的病都无法医治,那还逆袭个屁!
高展:“兰妃娘娘体内寒气过重,已经伤及肺腑了,荼毒深矣,而且这股寒气至阴,天下少见,兰妃娘娘能撑到今天,实属不易,不过救治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是……”
“还请阿翁教我!”
“哎呀呀呀,殿下这是做什么,”高展连忙接住陈礼拜下的身子,继续说道,“兰妃娘娘体内至阴至寒,乃是阴阳失调,只需寻那至阳之物调和一番。”
陈礼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但是。
“但是——”
果不其然,高展脸上布满愁容,如此说道。
毕竟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兰妃的病也不会闹到如今的地步。
“这寒气如附骨之蛆,且乃至阴之物,寻常的阳性物品恐怕难有什么效果,当下恐怕只有西南火山里的地炎龙能有这个功效,以及……”
“以及什么?”陈礼问。
高展手指了指头顶:“皇家龙气所钟,乃是人间气运,至阳至刚,不过想要祛除兰妃娘娘身上的寒气,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这说的便是龙椅上的天盛帝了。
但需要付出不小代价,这条路便已经绝了,天盛帝那种人,哪里会愿意损耗自己来救人?
兰妃:“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不必耗费什么天材地宝在我身上了。”
“娘娘不必灰心,陛下宝库里倒是有一块南海龙鳞石,乃是至阳之物,虽然比娘娘体内的寒气差上一筹,但也可缓解一二。”高展说道。
“陛下宝库?”
“不错,听闻,陛下正准备将其作为今年秋狩给众皇子与勋贵子弟的奖励。”
“知道了。”
兰妃平静地说道,烛火在她眼睛里倒映、摇曳,却好似没有温度,“麻烦高公公顺便帮我们礼儿也看一看吧,这孩子从前身子骨就弱,如今倒是好了些。”
话语间,似乎就是她如今唯一的牵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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