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望向赵川的目光顿时不同了，他换上了一脸叹服的神色，衷心道：“慈悲。但师兄不能让你下山。”
赵川神情一凝，惊讶道：“为何不能下山？”
通常下山历练，都是拿出身份令牌记录，不用申请，这样的过程他也是在前身的记忆里见识过。
“你听我说。”
姬野摇了摇头，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其中那一股注重之意却是足以感染旁人。
赵川尽管心中还是半信半疑，但神色却从原来的平静不自觉变得严肃了几分。
“师弟，你可能不知道，宗门这些日子里混入了不少魔宗的棋子。”姬野稍微顿了顿，似笑非笑，“那些家伙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宗门早有防备，启用了封山大阵，等的就是他们自投罗网。”
赵川眉头一挑，脸不红心不跳道：“魔门狡诈，应该提防还有其他手段。”
姬野放声一笑，指了指脚下的泥土，道：“不知道魔门可有手段抵住我门问心镜的神通？”
问心镜乃是仙府奇珍，白云宗镇宗的第一法宝，妙用无穷，不但能照砌有无魔气侵染，还能照彻过去窥见未来，只不过催动这件仙府奇珍极为消耗法力，白云宗诸位真人轻易也不会动用这件法宝。
闻言，赵川恭敬问道：“那如果魔门中忽然有人幡然醒悟呢？”
姬野笑了，“师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心思邪恶的魔门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人迷途知返，尤其是修行了天魔大法的天阴观魔子，都是气相千变，移识易意，企图颠覆我宗的魔崽子。遇到了直接打杀就是，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赵川低下头，面露苦涩之意，道：“师兄你也知道我等记名弟子修道艰难，不瞒师兄，前日师弟下山遇到一处百妖作乱之地，若能斩尽百妖，便距离胎元最后一步‘功成混元’也不过是一线之隔，哪知道……唉！”
姬野顿时了然，无论是驱邪还是破秽，亦或是除妖魔，真正的功德之气都只有区区十数缕。
他们平日是下山到凡世驱邪，除妖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
这些事情虽说是功德之气稍弱，可其中也分三六九等。
如果不是真正的世家弟子，管事他还不给你脸色，只拿一些杂事打发。
记名弟子之间引来的功德之气，多数都是这么来的。
赵川虽然功德显意，算得上内门之资，但是和那些世家弟子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姬野之前顾忌的对象，正是这些“天才”，这些人能量大，多数又和门中长老有关联，一般弟子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这次也是姬野求才心切，看到某位记名弟子头顶金莲正在下山，他才愿意放下姿态，上前攀谈。
之前确信赵川那是因为他并不清楚对方的出身，现在看出赵川是孑然一身的，态度语气立时谦和了许多。
“师弟，宗门即将开始内门弟子考核，考核的重点就是功德之气的多寡。这次下山是不通了，你行善有功，天赋根骨又这么好，再加上元阳无漏。纯阳真人待弟子极好，你通关内门考核后，可以直接拜入他的门下，他很欣赏你。”
闻听姬野并非是为难自己，赵川当即拱手道：“惭愧，只怕辜负师兄期望尔。”
姬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师弟倒也是个妙人！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外门中不知有多少弟子为这个机会明争暗斗，大打出手，你却将之拒于门外。很好。”
赵川发誓，他真的不想当什么纯阳真人门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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