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历龙光元年,汴江流域七月流火,异兽出没,亡者不知其数,南王斩之,史载为殒火初劫。
夏历衍华廿七年,岁大乱,京南八月殒火,焰兽现,人想食,骸骨露于野,生者寥寥。
……
汉历574年,北荒六月殒火,千里焦土,死者三。
即便正值夏日,此时也早已过了日落的时分,一片难以言喻的绯色却染红了整个北地,难以忍受的高温之外,时常还能见到不详的魔红划过,不知坠在苍茫北荒的何处。
“多谢大仙搭救!”
破旧的小村落里,衣着破旧又稍显老态的中年男子和身后有些惊恐的几十号零散村民,不顾地面泛着灼热,齐齐跪倒,朝着黑红色残骸边的白衣身影叩首。
“不必”,白衣身影看向了领头的中年人,问道,“此地以北,可还有村庄或是聚落?”
不知何处来的力量,使得中年男子和零散着的众人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他明明记得白色的身影一直站在不远处,可是耳边传来的声音却根本无法判断距离,惊讶之余,只有他大胆地抬起头看向了前方,燃着狰狞黒焰的牛犊一般大小的尸体散发着令人恐惧的炽热,一旁的人影异常模糊好似不在人间。
多少也是带着这些人在这北荒讨生活的,他赶忙低下头学着见过的官老爷模样恭敬地答道:“回禀大仙,东北方向约莫四五百里地的黑晶矿山附近,还有个规模更小的聚落…,努力思考后他又补充到,“里面都是些罪民的后代,所以离这边远了不少。”
话音刚落,一个装着金属的布袋落地声随后传来。
“这是拨下来的赈灾款。”
依旧似近似远的声音传来,等到中年人抬起头来之时,那位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他不禁感叹真是仙人临凡。
待到拾起了眼前的布袋,又用衣服擦了擦手,将上面的系绳拉了开来,几点银光随之映入眼帘,看着袋中印着赈灾字样的三枚制式银锭,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再次向东北方向跪倒叩了三叩。一旁不的村民们见到如此,也有样学样着叩拜了起来。
灼热的火焰如雨滴般坠落,砸到地面之后仍不停歇,直到往地底深钻几米之后方才作罢,整个矿山周围此时都笼罩在火雨之下,遍地焦土,不知多少时间才能恢复生机。
愈发荒芜的大地和愈加炙热的空气,证明着一头火焰异兽降临在了附近。
致命的火雨每次落到白色身影的附近后,就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
焦黑大地之上,模糊的人影每次消失都会出现在几里之外。
突然间,绯红的世界短暂地陷入了死寂的黑。
“嗯?”
白色身影驻足抬头,一瞬的黑暗好似错觉,连绵火雨开始熄了,空中那抹不正常的绯红也淡了起来,连炽热都薄了少许。
被勾起了几分好奇的人影,看不清面容的脸庞上似是有了些许变化,感应着那逐渐消散的不适感,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
……
“咣当。”随着手里铁耙落地的声音和汗水落地的声音传来,老汉依旧处于恍惚之中,他地看向了前方,沧桑的脸上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剩下的则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的目光扫去,一只水牛大小,燃着黑火的异兽倒在地上,也许是脖子的器官上有着一道漆黑的伤口,黑红的黏稠液体不停地从伤口处流淌而出,落到地上与泥土混合发出了“哧哧”的响声/
它那扭曲而难以形容的脸分明表现着愤怒,三条或许是腿的东西奋力地挣扎着,想要带着庞大的身躯向前冲锋,想要蹂躏,践踏,杀死砍倒它的罪魁祸首。
再多的不忿也只能是徒劳,它最后的努力也不过挪动了微不足道的距离,感受着生命逐渐的流逝,愤怒转变为了绝望与难以置信,它只能用它那丑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个身影,直到意识全部消散。
死去的异兽头颅歪倒在地。
“咕噜”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咽口水的声音。
“阿夜,阿夜你醒醒…”稚嫩的哭喊声传来。
脚步声传来,村民们警惕着朝这里走来。
老人终于缓过了神,无视着异兽尸体周遭的余温,率先急步走向了哭泣的女孩和昏迷的少年,他缓缓张开了双臂,瘦弱的身躯用一只手抱住了同样瘦弱的两人,另一只手自然地摸向了女孩的头,出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熟悉的臂膀和声音,陌生又熟悉的难受,少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平安无事的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试图伸手擦拭女孩小脸上的泪珠,针刺骨髓一般的疼痛如附骨之蛆袭来,忍不住“嘶”了一声。
“阿夜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感觉到了这微小动静的女孩,连忙停止了哭泣,关心地问着身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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