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小姑娘会像她这样几乎天天挨打,等着被人关柴房的。

晏辞觉得她这三个月应该老实一点,攒一些银两以便日后取用。

于是乎晏辞见了秋妈妈主动行礼问好,那仪态标准的让秋妈妈有些诧异,但又想到了几天前的那顿毒打随即道:“不管是再怎么不听话的小姑娘,只要进了这浮梦坊的门,就总有听话的一天。”

晏辞可不管秋妈妈心里是怎么想的,每日极快地完成彩云布置的练习后就去准备自己要用的东西。

书儿见这几天晏辞一反常态地缠着自己学礼仪,又那么积极的练琴,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便耐着性子观察了几天,发现晏辞在偷偷摸摸地准备衣物和银两,就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书儿看见晏辞的行动,便觉得这于她而言也是一个机会——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她今年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要接客了,她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成为玩物。

“简儿”书儿在睡前叫住了她,“你是不是要跑?”

晏辞心里一惊转过身去,朝书儿笑了笑道:“哪有!我不过是被打怕了而已。”

书儿从晏辞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叹了口气道:“你能避开坊中的旁人,却避不开和你同住的我。我问你,你准备衣服和银子,是不是要逃走?”

听了这话,晏辞想了想书儿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咬咬牙道:“是,我不想一辈子就呆在这里。”

“我想跟你一起离开浮梦坊。”书儿看着晏辞漆黑的瞳仁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我知道你不想一辈子叫简儿,连个姓氏也无,我与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在未被拐到这里以前我也是京城中的大家小姐,现在却是一个花娘。”

晏辞听她的话,脸上无一丝表情:“那我就要问书儿姐一句,若真能逃出去,你打算怎么办?”反正她肯定回不了家。

“从我被拐的那一天起,京城中就再无容四娘了。”

听完这话,晏辞明白了,这人是要浪迹天涯了。反正跑一个是跑,那跑两个也没差,只要她不拖自己后腿就好。“行,你这些天先准备着,等我消息。”

两人就此说定。

晏辞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己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童,书儿怎么就那么相信自己呢?

她没睡着,那头的书儿也同样没睡着,想的也是“自己怎么就把宝压在一个六岁的小娃娃身上了呢?

不过两人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随它去吧。

高山上终年云雾缭绕遮蔽了山峦和绿树,显得朦胧又雅致,期间有白鹤飞过,带起一阵清风,吹动了山中人的衣袖。

那人是一名年轻男子,手中正拿着剑——砍人。被砍的对象是一名衣着鲜艳的女子。滔天的剑气一下子将山中的云雾掀开,露出了山间的亭台楼阁:廊腰缦回,高低错落。

那女子裙带翻飞,似一只蝴蝶翩翩起舞,避开剑气,站定道:“明绝,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你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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