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叶蓁蓁不说话,长公主也知道叶蓁蓁肯定为难。
再让他求下去,这么可怜的样子,哪怕是心里不想原谅,也不忍心不原谅了。
因此,淑宁长公主摆了摆手:“好了,蓁蓁不会原谅你,但本宫也不会再同宁远侯府计较。”
“至于那只恶犬······”淑宁长公主话锋一转,缓缓看向了宁远侯。
嘴上已经说了不会再同侯府计较,却又反复提起,活了几十岁的人了,哪个不是人精。
宁远侯心知肚明,这是不想放过那条狗。
其实在他心中,一条狗并不重要,即便他如今勒马封侯,位高权重,但和叶家比起来,那才是真的胳膊拧不过大腿。
若不是自己这个倒霉儿子非得要留下它,他早就处决了那条狗送到叶府来。
虽然不能明面上护着来福,但宁远侯眼睛转了转,委婉的开口:“蓁蓁身上的,是大光寺开光的长命锁吧?”
长公主不解他突然拉开话头是何意,却也没有隐瞒,冷着脸点了点头。
宁远侯笑着道:“这长命锁我儿身上也有一块,所以认得出来,大安寺的住持乃是得道高僧,戴了这长命锁,定能长命百岁。”
长公主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便承侯爷吉言了。”
宁远侯脸上笑容未减。“既然开了光,便是佛家之物,怕是见不得血腥,事情既已过去,不若轻轻揭过,多份功德,不要徒增杀戮。”
这句话,确是实打实的戳在了长公主的要害处,她低头看了叶蓁蓁一眼,见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心中也有些后怕。
她是信这些的,不然也不会从生下叶蓁蓁后,便常年茹素,潜心礼佛,一个“杀”字便是连在嘴上说说也不敢。
深宫里头长大的,哪个手上又干净了,她这世无其二的长公主,自然也不会是全靠着母后皇兄垂怜得来的。
若非心有所求,那条恶犬,当天晚上便会被她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长公主转动佛珠的手轻轻停下,没有否了宁远侯这话,却也没有马上认同,反而沉默不语的待了半天,磨的人心里七上八下。
半晌,她手轻轻抬起,示意放过。
“罢了,本宫礼佛多年,也不愿意让蓁蓁平白沾染业障,不过······”
长公主眼神一冷,眉目凌厉,她染着蔻丹的手轻轻指着宁远侯,又指了指顾闲行。
“欠人的,早晚该还,以后见了蓁蓁,夹紧了你的尾巴做人,若是再敢冒犯,本宫要扒皮的,就不是那条狗了。”
几岁上的小孩子,是非不分,最易暗中嫉恨,从这里吃了亏,便要想方设法的从那处讨回来。
她绝对不允许再有任何人,伤害她的女儿,哪怕是一根头发。
叶蓁蓁有些头皮发麻,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的娘亲真是威武嚣张到了极点。
但她不知道,这样的话,再不会有人比淑宁长公主更适合说。
全天下唯一的一位长公主,淑宁长公主深受皇恩,在宫中,前有一母同胞的皇兄撑腰,后有生身母亲也是当今的太后一手遮天。
普天之下,她在两人之下,万人之上,言出必行。
“是,长公主,既无要事,我便带着犬子回去了。”
长公主垂下头,一收刚才凌冽气势,笑着摸了摸叶蓁蓁的头,李姑姑察言观色,立刻上前相送宁远侯和顾闲行。
“蓁蓁,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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