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了一夜的魏临走出了牢房,炫目的阳光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回到临时开辟出的一处休憩的房间,他脱下满身血污的外衣,将双手放在清水里仔细地清洗,手心、指缝无一处错漏。

直到洗的恢复了往日的白皙,才从怀里掏出帕子想要擦手。

帕子是帮芳容擦拭血迹的那一方,早前他收进了怀里。

看着手中斑斑点点早已不洁净的帕子。

魏临蓦的笑出声来,果真是一枚好棋。

笑完他自顾走到床边,躺下,然后将帕子盖在脸上,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后半晌,才有同僚来唤他,说是皇上传召,让他速去回禀。

养心殿内,掐丝鎏金葫芦纹香炉里升腾起细细的线,燃的自然是上好沉香,素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此时的永烨却有暴跳如雷之兆,他觉得头顶周围的穴位一跳一跳的疼,双目赤红,颇有几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威压。

小禄子在旁惴惴不安,跟着皇上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如今日这般模样,吓人的紧。

大内侍卫魏临上殿前来请安,皇上一摆手屏退左右,小禄子忙带着众太监下去殿外候着了。

“这奏折上说的可是真的?”永烨冷冷问道,若是有人胆敢污蔑攀咬自己的爱妃,定要诛他九族。

“回皇上,臣连夜分别审查了那几名刺客,都一一招了供,经几人的口供对照来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是以臣不敢擅自专断,只得来请示皇上。”魏临心知皇上十分介意此事,忙上前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是那芳容攀咬德妃,想为自己洗脱罪名?”永烨强忍下心中怒火,始终不愿相信他的宛儿会指使人去毒害皇后。

“皇上恕罪,臣有一不情之请。事实,非得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是。皇上若信得着微臣,不若一试。”魏临跪地说道。

“如何做”永烨禁不住心中有些期待,若能就此为宛儿洗脱嫌疑,也不是不能一试

“皇上明日便知。”魏临胸有成竹答道。

当晚,魏临来到牢房。他已着人将昨夜的刺客分房关押。

而柳知闲又送回到他原来的那间牢房,他对面的牢房却已经空置。

昨夜刑讯那几名刺客时,魏临一直让他在旁观看。

一夜间柳知闲几乎被吓破了胆,裤子湿了好几次。

再次见到魏临,柳知闲吓的两股颤颤。

犹如见到厉鬼索命一般,立身于墙边,战战兢兢,不敢直视。

狱卒忙上前打开牢门,又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前,退了下去。

“柳公子,可想明白了?”魏临掀袍坐下,唇角勾着笑,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

昨夜也是这般,他笑着,下面人用着各种刑具,将那几人依次折磨的不成样子。

“大人,我想明白了。”柳知闲忙跪了下去。

他心知若只是雇凶杀人尚可有转圜余地。若是被皇帝知道有心造反,皇家血脉里留的自己这支只怕也是剩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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