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叹了口气,无奈至极,凭借他多年的刑侦经验,他一眼就可以断定秦伯凉肩膀上所受的是枪伤,不过不能直接解释给面前的大家。

“四娘子,这是一种特殊的兵器,刚才那些贼人是否有人拿着一种类似管状物的兵器?”

秦明月点点头,“那贼人手中确实拿着一个管状兵器,朝着阿父比划了一下,一声巨响之后,一道火光闪过,阿父就倒下了。”

“对,那个兵器叫做手枪。”

“手……枪?你怎么会知道?”

“啊……我在书上见过。”

“书上?那你知道怎么医治我阿父吗?”

“手枪威力很大,他是借助火药发射了一颗铁弹珠,就打在将军的肩头里面,所以,应该立即将其取出来,与治疗箭伤的方法一致就行。”

“原来如此,那我这就进行,可是这弹珠与箭羽不同,如此深入肌体,要如何取出来呢?”薛郎中有些疑惑。

顾骁说道:“我来吧!”

“二郎?”

“公子……你?”

秦明月看了看顾骁,“卢剑星,你……会取这弹珠?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给我找一把利刀,两个铁钩子,一把钳子,消炎去敷的药剂,还有火盆。”

秦明月想了想,“秦东,快去准备。”

“是!”

“卢剑星,你还真是个丧门星啊,你一来我秦家,我们就遇到贼人劫囚了?”

“诶!秦明月,你这是什么话啊?怎么什么事都赖我啊?”

“什么?你敢顶嘴,你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顾骁一听,赶紧拄着拐杖后退了几步,“外,你别过来啊,啊……我好心救你阿父,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啊!”

秦明月立刻摸了摸腰间的佩剑,“赘婿,谁知道你行不行啊?如果你治不好我阿父,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粗女!”

“什么?你敢说我是粗女!什么是粗女?”

“啊!”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是粗女啊。

薛郎中赶忙拉架,“诶呀!四公子,四娘子,你们就别斗嘴了,先救秦将军吧。”

“哼!”秦明月瞪了一眼顾骁,不再说话。

此刻,秦东带着几个手下拿着顾骁要的用具回到了房间。

顾骁点点头,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秦伯凉的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血还在汩汩地向外冒着。

“阿梓,你帮秦将军解开衣服,薛郎中,你拿着钩子帮我扒开他的伤口,要用火盆消毒,秦东,你们几个按住将军的肩膀,进行止血。”

秦东看了看秦明月,一下子愣住了。

“愣什么神啊?动手啊!”

秦东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敢反驳,直接过去就按住了秦伯凉,秦明月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竟然被一个赘婿指手画脚。

阿梓和薛郎中倒是不意外,直接开始行动,顾骁也尽量站直了身体,拿过利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小心翼翼的划开秦伯凉的肩头。

薛郎中顺势配合扒开了伤口,顾骁用烤过火的钳子直接伸进了伤口,直至二寸深,稳稳的夹出来一颗铁弹珠,上面沾满了鲜血。

“薛郎中,有十灰散和金创药吧?有劳你帮助秦将军消毒,缝合,包扎吧!”

“好!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啊,书上看到的。”

薛郎中不再多问,拿起工具,熟练的将秦伯凉的伤口进行包扎,阿梓在一旁配合。

这时,秦明月看着秦伯凉无恙,渐渐的醒来,才放下心来,悉心陪伴左右,根本就无视顾骁的存在。

这粗女虽然霸道蛮横,但是对于阿父倒是关怀备至啊!

顾骁摇摇头,一转身,拄着拐杖直奔门口而去,阿母见状,刚想去搀扶,顾骁一摆手,示意了一下,便独自走了出去。

他要去刚刚打斗的现场看一看,找些蛛丝马迹,以便追寻到杨晋的踪迹,他断定,这件事一定和杨晋有关。

于是,他一瘸一拐地直奔将军府的南边府衙,关押罗十三的牢房而去。

此刻的牢房火势已经熄灭,到处都是死伤的兵卒和满地的血迹。

顾骁左顾右盼,这种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他关心的只是劫囚的贼人能否留下什么线索。

就在这时,顾骁终于找到了一队正在清理战场的兵卒,是秦南。

此刻,他们正在清理现场和尸体,其中,劫囚的贼人尸体,估计应该有十几具。

“秦南,等一等!”

“啊!姑爷!你怎么来了?”

“我来勘查一下现场。”

“啊?”

“啊什么啊?看我的口型,有什么线索吗?能判断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吗?”顾骁比划着自己的嘴巴。

秦南也是一愣,这个卢家的结巴瘸公子怎么不结巴了,而且还会勘查现场?

顾骁瞪了一眼秦南,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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