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灵汐睁开眼睛,看见洞口有人在放绳子。
“啰啰嗦嗦的,快上来!莱泽殿下要审你。”侍卫露出一个带着银白色头盔的脑袋。
洞很深,因为有水,顺着绳子爬上去并不困难。
灵汐觉得浑身烧伤般的疼,若多待一会,她怕是都要熟了。
她红彤彤的手指顺着绳子艰难地往上游,水牢里的水有特殊阻力,如同在顶级大风中逆行。
灵汐将要游到洞口的时候,侍卫不耐烦地把她拎上去。
其实这个水牢可以解除阻力,但是因为灵汐杀害鲛人拔鲛人鳞片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东海,导致侍卫故意让灵汐艰难地游上来。
灵汐已经没力气了,但是身后的侍卫一直在催促,“这点苦都受不了啊?当初拔别人鳞片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别人也会疼呢?”
灵汐摔在地上,两个侍卫用力架着她,把她丢进刑房。
接着灵汐被人抓起绑在刑房的铁十字架上,手臂粗的铁链牢牢把她拴在上面。
所有人都走了。
刑房里,黑黢黢唯有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一颗小红明珠,散发出微弱的红光。
红光照射出墙上一条条一件件的刑具,由大到小整齐排列在对面墙上。
灵汐大概能猜出来墙上的刑具大概的用途。
拔皮的,抽筋的,刮鳞片的,拔指甲的……
她闭上眼睛,掩饰心中的恐惧。
灵汐默念:要淡定,越怕越要表现得淡定,待会才能多拖延些时间。
吱呀~
门被推开,莱泽进来了。
他穿着金白色的皇室鲛人衣,柔顺的银发披在身后,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带着冰冷又淡漠,浑身散发出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被你拔鳞片的女鲛人死了。”
灵汐抬眸,圆圆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她又蹙眉,仿佛在思考这件事情的真相。
“昨晚没的,她回家后因拔鳞之伤没有处理好,伤口溃烂沾到毒珊瑚毙命。”
灵汐:“拔鳞之伤稍有不慎就会死亡,这是所有鲛人都知道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去处理好伤口,还去靠近毒珊瑚?”
“这件事的确有蹊跷,可他父母一口咬定是女鲛人自己大意靠近的毒珊瑚。”
莱泽:“鲛人族本就难以孕育下一代,那个女鲛人的父母已经带着全鲛人村的鲛人哭到宫门口,让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莱泽取下一根长针,把冰冷的长针贴在灵汐的脸上。
灵汐感觉到浑身发冷,眼前的莱泽眼神冷漠。
他可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人,她心心念念那么多年,她又不是真凶,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灵汐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化成泛着白光的珍珠掉在地上,在黑暗的刑房里格外烫眼。
莱泽握着长针的手有些抖,“别哭,你要是乖乖配合,我可以不用这些东西。”
灵汐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也想停下,可是她一想到莱泽从没有相信过她。
莱泽其实一直不喜欢自己,甚至现在还讨厌她,她的心就好像被揪起来一样。
灵汐哭着问:“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我也不赖着你,可是你也不能折磨我,我父皇兄长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呜呜呜~你关我就算了,水牢晚上一点光都没有,一整天也不给我饭吃,我浑身又疼又饿,我父皇兄长知道了肯定心疼得落泪……”
莱泽把长针扔到桌上,对外喊到:“来人,端些好吃的进来。”
不一会一桌子的海鲜美味便端上了桌子。
她肚子太饿也没办法审问。
莱泽端起一碗鱼汤,小心翼翼端到灵汐面前,用勺子舀起少量鲜汤,对着勺子慢慢把热汤吹温,“先吃点东西,吃完我们再审,不过你不许哭。”
灵汐乖巧点头,刚刚哭过的嗓子带着一点鼻音:“嗯。”
紧接着灵汐就被呛到,鱼汤洒在领口上,她生气地看着莱泽:“你比阿守喂鱼汤的手法差远了,你还是把我放下来自己吃吧。”
放下来哪里有审问的样子?
莱泽又喂了几次,发现他根本喂不好,不是快了呛到她,就是慢了一勺喂好久。
灵汐被莱泽放下来后,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开饭啦。
灵汐全然不知,她那五个兄长已经打到东海鲛人宫门口了,他们一路打来,把整个东海搅动了个天翻地覆。
五个兄长已经闯进莱泽寝殿,大哥一边打人一边高声喊道:“小妹!你在吗?”
五哥明明先赶到找遍了整个宫殿都没有找到人,眼眶泛红:“我可怜的小妹,她肯定被莱泽那小子关起来了,她肯定又害怕又无助,在黑暗中等着我们去救她。”
秋池从宫外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五个男人把殿下的寝宫翻了个底朝天,大声呵斥:“大胆!竟然敢闯莱泽殿下的寝宫,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鸦雀无声,三哥四哥拎着被捆起来的秋喜和一群在寝宫当差的宫女侍卫,扔到地上,向大哥汇报:“大哥,全部解决了,还差一个欺负小妹的宫女,好像叫什么秋池。”
坐在房檐上的二哥,他逗着身上缠绕的大黑蟒蛇,眼神危险地瞥着站在门口的秋池:“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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