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乐归跳湖,阿花第一反应就是她在耍宝,可等?了半天都没见有人爬上来、湖面冒出?的泡泡越来越少之后才意识到不妙,赶紧冲过去捞人。
哗啦啦。
一阵清脆的水声,乐归被揪到了岸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空发呆,顺便?吐了口水。
“你还来真的啊,至于?么?”阿花是魂体,下了一次湖身上依然干燥,但看到乐归湿漉漉的脸,还是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脸,“主人能听到你心声又怎么了,最多是……侵犯了你一点隐私,对隐私,这词儿还是你教我的,不过你们都一张床上睡觉了,侵犯点隐私又?算什么。”
乐归眼睛动了动,好半天才扭头看她:“什么时候的事?”
“嗯?”阿花没明白她的意思?。
乐归:“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到我心声的?”
“呃……”阿花注意着她的反应,尽可能把话说?得委婉一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桃花树下饮酒那?会儿。”
……哦,那?是她第一次来低云峰时,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帝江。
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啊,自己那?会儿第一次见到帝江,都想了些什么呢?】
乐归以?为过去这么久,
自己早该记忆模糊,可偏偏回忆是该死?的清晰,比如她刚和帝江对视,就在心里骚了一句是不是爱上她了,再比如后来被他叫到身边斟酒,直接把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激情辱骂了一遍,再比如她闻着酒味渐渐醉了,开始幻想他扫在桌案上的酒把她按在上面撕开衣裳……
啊,人类的记忆还真是事无巨细呢,乐归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阿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颓废的样子,绞尽脑汁地安慰:“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伤心,主人当时就是因为听到你的心声,才放弃了归寂的想法,你才能有机会嫁给他成为无忧宫的主人,说?起来你们?能有今天,还得感谢这件事呢。”
感谢?乐归松开手,抬眸看向她:“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阿花顺着她的话问。
乐归冷笑?一声:“就是人死?了,手机电脑平板里的东西没删干净,还被人深度翻阅。”
而她,人还没死?,就已经被深度翻阅了。
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阿花联系上下文去理解,于?是顺口道:“你跟主人都是两口子了,深度翻阅一下也没什么。”
乐归静默半晌,最后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花眼睛一亮:“想通了?”
“嗯。”乐归点了点头。
阿花松了口气,下一瞬就看到她二次跳湖了。
阿花:“……”
如果说?第一次的乐归是慢慢的,看起来对这个世界还有所留恋,那?第二次的她简直称得上义无反顾,跳进水里时还炸开了巨大的水花。
阿花突然想起乐归跟自己说?过的一种比赛,所有参赛者都要站在跳板上往下跳,落水的刹那?水花越小得分越高,而有些人因为跳下去的瞬间姿势调整失败,经常会整个人拍在水面上,形成巨大的水花,这类行为被称之为‘炸鱼’。
如果她猜得没错,乐归的水花也算是炸鱼组一员了。
一回生二回熟,阿花很快将?人再次从水里捞了出?来。
更加凌乱的乐归这次是趴在地上的姿势,揪着地面上的嫩草悲痛道:“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你要真想死?,跳湖好像慢了点吧,要不你撞个树,或者直接跑魔林里去,我保你一刻钟内就会被某种精怪吃个干干净净。”阿花慢悠悠道。
乐归呸了一声:“那?多疼啊。”
“怕疼?看来你想死?的决心也没那?么大嘛,”阿花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顶着一张七八岁的脸,愣是拿出?了七八十岁的气势,“过来,我们?聊聊。”
乐归抖了抖身上的水,不情不愿地在她旁边坐下了。
“我还是不懂,就是偷听了你几?句心里话而已,你至于?去死?吗?”阿花看她暂时还算冷静,忍不住吐槽一句,“难道你那?些心声就如此上不得台面?”
乐归抹了一下脸:“我跟你一小孩有什么可说?的。”
“老娘只不过外表停留在孩童时期而已,实际已经五千多岁了,比你祖宗的祖宗年纪还大。”阿花面无表情。
乐归盯着她看了片刻,道:“我第一次见他,就在心里演了一场活春宫。”
阿花:“?”
乐归:“之后每次见他,我都在心里口出?秽语,并且幻想他把我按在床上或者我把他按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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